雲凡才放手,細聲咬耳:“那樹林裡面有人,兩個男人,一個女人。女人氣息柔弱,呼喊救命。”
“有聲音嗎?”紅語菲一臉茫然,自己明明身為武子之境聽不到聲音,區區一個武徒初期竟然聽得到?
但見雲凡慎而重之點頭,決無半分虛假之意。
“女的,男的,呼喊救命?”她雖然妄撞,但不白痴;貪玩但不代表見死不救。兩男一女在樹林,女的在喊救命,不用多想,紅語菲也知道所示何物,頓時一道心火速燃。
光天化日之下,豈容此等天誅之事發生?
但,其實,應該已經發生了。
紅語菲和雲凡雖為大家族的小姐公子,紅語菲的小姐脾氣、氣焰頗盛。雖紅語菲本性貪玩,處事雖然煩人,實有點分寸,更沒漠視人命的陋性。
以大家族的人來說,其實本性還真的不錯了。
雲凡將馬兒帶到一小樹後繫好,然後沿官道烏身走近至矮樹林。
突然他伏身遊目於天表,恣意四望,甚至扯住紅語菲衣角,著她一同伏下。腳傷的紅語菲不知雲凡在等什麼,要不是把持最後一絲理智,肯定已經出聲痛罵雲凡。畢竟每過一秒,那女的便可能受到多一分傷害。她忍不住推推雲凡,小聲晦澀地問:“你還在等什麼?”
雲凡沒有回答,只是望望天空,閉目輕輕感受空氣的流動。
紅語菲一陣氣結,嬌哼一聲:“不答就不答,很叻麼?”
頓時從戒指中抽出一個玉瓶,拔開玉塞,一股淡而不散的香氣纏繞二人身旁。她倒在玉手,一口服下,丹藥入喉,溶而不黏,直達胃部。
藥力滲膜而過,遊走身體,紅語菲再緩緩以魂力催谷,把藥力帶到自己的腳裸之處。她可不敢一下子提起魂力,惹得別人注意可不是一好事。藥力一到,清涼感伴之。原本紅腫之處,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退去,一旁的雲凡也留意到此狀況,雙目狠刮紅語菲數下,颳得她一陣心虛。
這小妞竟然有這等上好丹藥,此般傷勢痊癒好亦不過十數息,卻敢在本少爺面前裝傷?雲凡雙目一轉,兩息間思緒整理好,自知道此小妞打的是什麼主意。一陣眯目注視,眼白間透出陣陣兇意。
後者則詐傻扮懵,不敢直視雲凡半秒,扯開話題,只是語氣不敢有不耐煩之意:“我們到底在等什麼啊?”
雲凡搖搖頭,也不與小女孩計較。只是嘴角拉開,掀起弧度,自信瀉地:“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深春鎖二喬。”
雲凡一個淺笑,說罷詩句,忽改霸氣絕倫一色:“等天借東風。”
這傻瓜是撞到頭了吧?什麼周郎二喬? 什麼等天借東風?
紅語菲看著雲凡那造作的氣勢及語氣,不禁一陣白眼。尤其那兩句詩,雖入耳細賞,字句優雅,但文理不順,狗屁不通;更胡謅什麼天借東風,當自己是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