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剛才,我並非有意。”
荊水良開口解釋,一場長久的談話隨時可能開始。
荊風揚這時候才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這張與自己八分相似的面孔,他永遠都忘不了,他初見這個小子,抱在他的懷裡,軟軟糯糯,,明明生的好看極了,可是卻不愛笑。
從小便是。
在他眼裡,現在的荊水良與那時候沒有什麼分別,只不過變成了會說話的。
“水良,你知道嗎,哥哥從未覺得你長大了,可是你卻長大了。”
其中深奧,荊水良能夠理解,不過是頑童終長成,不再頑劣,卻也深沉。
“從那天之後,今日是第一次,你我相見相談。”
荊風揚又說了這麼一句,道出了幾年來的苦楚,倒也不是荊水良這個弟弟小氣不肯原諒,也不是記恨,更沒有兄弟不和。
只不過,他們都很相信時間,相信時間能夠原諒自己,能夠讓兩個人不再相對有淚,唇齒顫抖。
那個美好的女人,帶走了他們心裡所有的眷戀,似乎總有一份柔情不能夠安放,不願意停歇,隨著主人東奔西跑,早已磨損的所剩無幾。
“水良,你能走出來,我很開心,是做哥哥的失了身份,我也並非本意。”
荊風揚承認了,他確實有那麼幾個瞬間,看錯了人,但是,這次,重新回來的人,不是該屬於他的。
荊水良也是一個吃驚,不過隨後也是釋然。
就算是真的又能怎麼樣呢?難不成還真的需要打一架麼?這人也不用搶,白飛飛喜歡的人也並非是他,命運使然,再次傷害一個傷者,已是毫無意義,況且他又如何忍心。
他看著荊風揚,自己哥哥不過比自己打了幾歲,卻已經暗生銀絲,星星點點呼應著眼尾細細的淺溝。
他老了,自己的哥哥老了。
“水良,我很想她……”
這一句話,終於是落在了荒蕪的土地,野草橫生,卻只能將這句話纏繞的越發脹大。
他沒有忍住,淚水是痠痛的鼻尖放任的,男人的淚水,總是這麼猝不及防。
荊水良也有些紅了眼睛,不過這一次,不再是為了曾經,也不是為了那個女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