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說的是實話,他回過神來,木蘭剛要跑,於是儒生就有追上她揍一頓的衝動,但他隨後就冷靜下來:木蘭已經夠可憐的了,又怎麼能打她呢?再說,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不是他能這樣嗎?正確地說,儒生不但不能打,而且要安慰她才對,只是他做不到就是了。
但娟姐更應該得到安慰,從身體到內心;不過娟姐看樣子像沒事,慢聲細氣地說:“傻儒生,白叫了我姐了,娟姐能是小肚雞腸的人嗎?算了,不說不愉快的事了,木蘭的心結沒開啟,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儒生,我也想開了,為人不能太認真,太認真反而自己吃虧,記住我的話呀?”
娟姐的話模稜兩可,儒生如入漿糊盆,滿腦子稀裡糊塗。儒生說:“娟姐,木蘭的事我考慮好了,就算沒有你我也不會和她好上了,木蘭雖然不錯,但她的心太窄,在一起肯定會少不了鬥嘴抬槓,這樣的人怎麼能過一輩子呢?”於是娟姐就哈哈大笑,笑得直不起腰來:“儒生,你想得倒挺周全,可我們能有這麼一天嗎?”說著說著笑出淚來。
今晚的天空格外清澈,連星星也彷彿亮了起來,娟姐的淚光落入許多星星,就分外明亮,儒生就驚訝的道:“娟姐,你怎麼哭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話讓你傷心?”
但娟姐還是笑,對儒生說:“神經病過敏,我這是笑的,你瞎猜什麼?”真的,聽笑聲應該是歡聲笑語,笑出淚是正常的呀?娟姐這麼說,儒生也只有疑惑得停止了問話。其實他問也是白問,娟姐老是打岔,儒生能問出什麼?
回宿舍時已經很晚,連習慣吃夜宵的本地人也大都滅了燈;送下娟姐,儒生卻睡不著,翻來覆去想娟姐是什麼意思。娟姐想開了什麼?什麼事不能太認真?於是他就想自己能和娟姐給大家做飯就好了,可以天天在一起;但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也就咧嘴一笑,當作痴人說夢。他忽然有了動筆的衝動,想起剛看的瓊瑤的《雁兒在林梢》,立時奮筆疾書:
一個不認真的故事
姑娘微笑朦朧
輕吐款訴
如嚶鳴燕啼
“不要太認真____請你”
《雁兒在林梢》的故事?
不要太認真———請你!
我碾轉反覆
壓抑著苦思
數千百次的
“不要太認真———請你”
一忽兒剛要明白
卻又杳然無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