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也急了,他怕誤會越來越深,於是剛咬了一口的饅頭都不吃了,兩手抓住娟姐說:“娟姐,我比竇娥還冤呀!我早就回來了,只是我那時還不想吃,所以我就在宿舍裡躺了一會,剛才聽見那幾個女孩子走了,我才出來找你,就是怕被別人看見呀!”
誤會就像一把火,不及時撲滅,有可能點燃熊熊大火,釀成大禍。所以,儒生當然著急。
“那你和木蘭談的怎麼樣?”娟姐聽他這麼說,心裡的火氣去了有八分,口氣也軟了下來;看儒生停下來不吃了,就催促他:“快吃呀?都幾點了?剛才我就要漫坡裡去找你,木蘭他們吃飯吃到十一點是習慣,你能受得了嗎?”
娟姐本來不想說這些事,說著說著就說漏了,儒生又抱緊她說:“娟姐你對我真好!能和你在一起我夢裡都能笑醒,不信你去問安安,我真是夢裡都笑醒幾回了!”
看儒生信誓旦旦,娟姐“撲哧”也笑,對儒生說:“你這巧嘴子,玩死人不償命,早晚我要上你的賊船不可.......好了好了,先吃飯,吃晚飯再說!”
剛吃了幾口,儒生就愁眉苦臉起來:“娟姐,想起來我就又吃不下飯了,這木蘭真是麻煩,我已經明白告訴她了,我不會留下的,我們不會有什麼結果,她也同意了,可她臨走時卻又說,讓我等她的訊息,把我的頭頂都說大了,娟姐說她這是什麼意思呀?”
這回娟姐的頭頂該大了,木蘭是什麼意思?她相信儒生的話,一定和木蘭表達了他的意思,但木蘭又有什麼話要說呢?難道她會搬出人來說服他嗎?一個書記的千金想做到這件事並不難。然而娟姐想想木蘭的為人,不禁搖搖頭:木蘭是做不出這樣的事來的!因為這不是木蘭的性格。
娟姐說:“儒生,別管那些了,反正天塌下來有地接著,她書記千金有什麼可怕?難道她要逼婚不成?她也要找物件,也要嫁人,她找你是看上你了唄?!”娟姐說的非常輕鬆,好像在說別人的事。
“嘿嘿,她真要演一出逼婚記?這是不可能的,我一個男子漢,能受一個女孩子擺佈?”儒生對這一點倒不信,娟姐在和他開玩笑。這個年代木蘭真要唱起逼婚記,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娟姐也笑,儒生就拉住娟姐的手說:“娟姐,你不知道我現在吃飯都不香,就怕我們之間出了問題,想不明白我寢食難安呀!”
娟姐聽他如此上心,也就仔細想起來;儒生就慢慢咀嚼著飯菜,也是苦苦思量。忽然,娟姐的眉頭擰成了麻花,對儒生說:“啊呀不好!木蘭是不是想嫁到我們哪兒去?要這樣就麻煩了,我們都忽略了她可以出嫁啊!”
這真是一個漏掉了的大問題,因為儒生和娟姐只是考慮了倒插門的事,何況書記也表示了讓儒生來當養老女婿的意思,誰還往這方面想?儒生遲疑道:“也許不會吧?他們明明就是說的當養老女婿,不然能找我們外地人?”儒生更相信他們找的是養老女婿。
另外一個當養老女婿的可能是,雲霞他們家極力撮合這門親事,有私心的機率至少一半,留下儒生,安安在這裡就好像加了一道保險,能夠安心的待下來。儒生說了他的看法,娟姐說:“儒生,你說的也對,但木蘭不是雲霞,她是一個有主見的人,萬一她真要願意嫁過去,你該怎麼辦?”
“嘻嘻,我就怕不能和你在一起了,別的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有點麻煩罷了。”儒生見娟姐又為他的事發愁,就勸慰道。但娟姐的話卻讓他更加擔心,如果真是這樣,麻煩就更大了!
一連幾天都是風平浪靜,娟姐就說:“儒生,莫非我想錯了?我也去雲霞商店裡去,可卻什麼動靜也沒有木蘭也再沒找你去吧?”得到的回答當然是肯定的,儒生就在娟姐的眼皮底下轉悠,他的一舉一動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儒生呆了有二十多天了,他總是隻能看見張叔的影子,就問娟姐:“娟姐,張叔說月底發錢,都進了這個月幾天了,張叔怎麼還不發錢?”儒生想給娟姐買點小禮物,可他手中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