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生拿定主意,大踏步就去食堂。但儒生跨進院子,不禁躊躇:屋門沒關,幾個女孩子大概沒在屋裡,只能聽見張叔的聲音,還有幹嬸撇腔拉掉的聲音。
儒生正拿不定主意,靠近食堂的寢室門口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把儒生拉了過去。可就在過去的一刻,儒生看見食堂裡幹嬸正坐在張叔的大腿上耍弄戲酒。儒生幾乎要喊出來,方看清是娟姐拉她。
悄悄地拉著儒生退出來,一直到大門口,娟姐說:“儒生,來這裡幹什麼?不好好喝酒?”儒生有那酒支使著,就說:“娟姐,張叔還真會哄人呢,能哄著你幹姨不哭…只是可憐你姨夫,這時候不累嗎?嘿嘿…”
“去!小小孩們胡說什麼?”娟姐說。相信食堂裡的表演她看的更明白。儒生說:“叫我哪裡去啊?大姐姐…我一個小孩子,可是什麼都不懂,所以才實話實說嘛?!我說的不對嗎?”
儒生故作無辜,一付什麼也不懂的樣子,娟姐就輕輕拍打一下:“貧嘴…可千萬不要亂說,幹嬸的哥哥就是總包工頭,要讓他聽說了可了不得…儒生,你喝酒這就喝完了?”
“嗨!別說了,還早著呢!”儒生對大黑們的酒量佩服的五體投地,他要再繼續下去,就敢保證站著進來,躺著出去:“這不,他們的酒不夠喝了,我趁機跑出來,說給他們拿酒,本來就要找你的,真巧…看我們多有緣,你就抓到我了。”
說這話的意思象娟姐故意找他,他也有意,娟姐對他曖昧的話語卻象沒聽見,說:“我去給你們拿去吧,省得你再亂找。”因為食堂是娟姐的根據地,什麼東西放什麼地方她最清楚;而且,裡面的貓膩最好儒生還是裝不知道好。
儒生明白,就不再笑鬧,讓娟姐去拿酒。娟姐聰明,先是大聲咳嗽一聲。才慢慢往裡走,不大聲不小聲的喊道:“酒暈子還真能喝,又來要酒了…”
外面一聲喊,乾妹就慌了心,麻利的從張叔身上跳下來;張叔宛如五噸的卡車拉著十噸的重物,忽然卸了載,頓覺無比暢快,嘴裡十分大度的說:“娟,他們的酒喝光了?沒事,再給他們灌上,讓他們喝個夠。”娟姐的幹姨樹荷說話了:“嘿嘿,你又想看醉漢?明天架夯的人都成了麵條看你怎麼辦?!”
“嘻嘻嘻…你見我醉過嗎?只要我醉不了就都醉不了,放心吧好妹妹!”“好”字出口聲音特別的甜,甚至甜的發膩。張叔陪著笑臉說,娟姐就覺得太肉麻,姨夫說這樣的話不帶打哏,簡直麻死人,可這乾妹妹最後能給你什麼?
儒生忍不住笑,這張叔七尺男兒,怎麼淨看著女人臉說話?也許是酒後吐真笑,竟也把笑揚到張叔和樹荷的耳朵,樹荷說:“好象有人進來了,娟…是不是你們兩個人一塊進來的?”
張叔就大聲喝道:“是誰?怎麼不進來?”儒生本來是被娟姐拉出去的,可他又隨娟姐進來,這倒使娟姐想不到。原來儒生直到離屋子七八步遠的時候才停下來,娟姐竟然沒發覺。儒生只好露出頭來,說“張叔,是我…”
剛剛見面,儒生不想多說話,但他還是微笑。儒生說:“那邊沒酒了,讓我來拿。”樹荷就說:“來來來小夥子,來陪你這酒暈子張叔喝點吧,讓娟替你送酒去。”
儒生沒想到幹嬸會出這一招,就說:“幹嬸,我不太會喝酒,已經醉了,今天我就不陪你了,以後再補上。”他求救得看著娟姐,希望娟姐能幫他。
娟姐自然明白,就說:“姨夫,幹姨,他才十幾歲的孩子,讓他喝一些酒幹什麼?”她說話不帶一點表情,意思就是讓張叔看著辦。
張叔哈哈笑道:“乾妹妹,孩子不願意就算了,哥哥陪你喝個痛快就是。不過儒生,我們總比你大吧?也不來滿個酒嗎?”
張叔說的合情合理,娟姐說:“儒生,我去送酒,回來就帶你出去闖門子,找電視看。”這裡的電視還不普及,娟姐說領儒生去看電視合情合理,誰也提不出意見來。
等娟姐走沒了影,儒生已給張叔滿了四個酒,張叔也痛塊塊得下去了;再給樹荷滿,樹荷就說話了:“儒生,你和你張叔是鄉親,喝不喝不大緊,可我們隔一二百里地,初次見面,不能也這樣吧?”
儒生明白樹荷的意思,非要灌他兩個酒;儒生待要說不喝,張叔笑嘻嘻的看著他,說:“陪你嬸喝一個吧,以後少不了打交道,你得罪了飼養員還行?”
儒生難為的說:“幹嬸,我就是為了逃避酒場,才往這裡來的……這樣吧,為了表達對你的敬意,我就多少表示表示吧,幹嬸請原諒我好嗎?”儒生說的非常懇切,幹嬸說:“這孩子,幹嬸能讓你喝醉不成?你滿吧……”
無奈,儒生也只好倒上半杯;在這裡喝酒就比較正規,竟然備下酒杯,這樣喝起來比較有數。儒生端起酒杯,等樹荷也端起來,樹荷說:“這孩子,你那些算酒嗎?”
儒生說:“幹嬸,我真得不能喝,要醉了。。。”樹荷就站起來,伸出一對胖手,一隻手下杯子,另一隻手往自己身邊拽儒生。儒生不敢掙扎,只好乖乖的向樹荷靠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