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沒兩步,手腕突然被他拉住。
她再次感受到那指腹上的薄繭在手腕處微微發燙,一如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種算不上明顯卻又有些突兀的感覺。但這一次卻讓她莫名其妙想到了文思給她看的一張關於男明星們手的對比圖。
其餘流量鮮肉都是一雙修長白淨的美手,唯獨唐訴的手掌和指腹帶了繭,而手背上有好幾條長又細的舊傷傷痕。
他重回演藝圈後大部分片子都是動作片,而其中動作戲基本不用替身,手背上的傷便是拍戲時被玻璃紮得,如今看著像是不痛不癢的輕傷,卻不知道當時利器往肉裡紮了多深,血到底又流了多少,才會留下這樣永遠也消除不了的痕跡。
想到這裡,她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糾了一下似得,一抽一抽的發疼。
剛想問他怎麼了,卻聽到唐訴帶著些許緊張地聲音緊跟著傳進耳中。
“你要去哪兒?”
她轉過身,先是看了一眼那隻握著自己手腕的右手,沒有傷痕,看來是左手受得傷啊,她想道。
隨後抬起頭看他,淡淡說道:“這是我的家,你覺得我還能去哪兒?”
唐訴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有些尷尬地將拉住她的手放下,撓了撓脖子,最後說了個哦。
她又說:“還要我再請你坐一次?”
他立馬坐了下來。
林鷺從廁所中拿了張新毛巾出來,扔到他面前:“把頭發擦一擦。”
他還是乖乖照做。
過會兒她又端來一杯熱騰騰的藥,往茶幾上一放:“喝了。”
他便聽話得將聞起來就發苦的藥一口喝盡。
林鷺揚了揚眉毛:“問都不問一下,就不怕有毒嗎?”
唐訴看著她,一字一頓:“不怕。”
兩人又陷入一陣謎之沉默。
最後林鷺從唐訴手裡拿過碗,對他說道:“電也來了,我有些事情要想清楚,你現在可以走了。”
唐訴倏地站起了身子,明明是相當有壓迫感的高大身材,此時卻繃得很緊,看得出來明顯是在緊張,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你是不是還在生氣?”
林鷺回答說:“對。”
唐訴站在哪兒,有些不知所措。
好半天沒頭沒腦地說了句:“你別生氣了。”
林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