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斂安這個人,林鷺總共見過沒幾次,印象中是個能說會道卻又不會顯得油嘴滑舌、對什麼都有所瞭解可謂見多識廣的一個人。而除去見面産生的這些印象,其餘便都是從文思那加了濾鏡的聊天中聽來的事。
大抵是——什麼溫柔體貼。
什麼總是為她著想。
什麼對她特別特別的好。
能讓從小到大談的戀愛手指加上腳趾翻來覆去數個三四遍的文思說出這種話,蔣斂安確實還是頭一個人。
即使文思從來沒向她提過,但林鷺也知道她這一次,是準備收心了。
在今天之前,林鷺其實是一直覺得他們能成的。
文思家開房地産公司,蔣斂安家開水産公司,雖談不上豪門大戶,但也是不愁錢花,兩人門當戶對。
文思偶爾會有大小姐脾氣、會任性、會胡鬧,但蔣斂安向來都是寵著、哄著,在一起的這些時間,兩人從未吵過架。
文思提起蔣斂安嘴角會不自覺地帶笑,笑得像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少女,連眼睛裡都是藏不住的喜歡。
無論從那個角度,才貌家境,性格愛好,他們都算是天造地設的一堆。
可林鷺從來沒想到,文思和蔣斂安的第一次矛盾,是因為蔣斂安出軌。
出得還是他前女友那根軌。
文思同林鷺說起的時候,在電話裡嚎啕大哭,像個丟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的孩子。
林鷺二話不說取了圍裙換上鞋,直接開車去了機場。
途中給唐訴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不用來畫畫了。
那邊唐訴握著手機,愣了愣:“怎麼了?”
林鷺強忍著心裡的憤怒,盡量平靜地對他一字一頓說道:“去打人。”
唐訴問她:“誰把你惹到了?”
林鷺回答說:“一對狗男女。”
唐訴又說:“那你小心點,注意安全,對面兩個人,能打一個先打一個,別被gank了gank:遊戲術語,對對方進行偷襲、包抄、圍殺)”
林鷺莫名覺得這種說話方式有些熟悉,但此時火氣上頭,又難得細想,再加上唐訴曾和她說過自己經常玩遊戲,於是對他說了聲好,便掛了電話。
接著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那頭唐訴剛放下手機,桌子上的另外個手機就響了。
一看來電,他愣了愣,隨後又覺得有些好笑,嘴角輕扯,按下接聽鍵。
“喂,”他懶懶地開口,“怎麼了?”
聲盲就是聲盲,即使是這樣,她還是並未發覺有哪裡不對,在林鷺耳中,聲音估計就只有好聽和難聽的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