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昏過去的時候……舒臨安扭了扭頭,看見自己搭在床邊的長長的尾巴。
他驚恐起來,這是在道觀,他想立即藏起狐貍的身份,但這對於現在的他很是困難,床板吱呀響了兩聲。
聽見床上的聲音,原本在床尾小桌子前忙著什麼的人回身,看見他,對他笑了一下,走過來:“你醒啦。”
舒臨安看到狼的眼睛,想到對方眼中的自己。他也不顧全身的疼痛了,恐懼驅使著他飛速地起身,縮到了床角,蜷成一個球。
靳北看著狐貍瞬間變成了床角的毛球,愣在原地,手裡端著的藥碗晾在空中。
他哭笑不得地把碗放在床頭,想要過去拉狐貍:“身上不疼嗎?別亂動,你傷著呢。”
“你別過來!”狐貍在床角說。靳北頓住了,退了回去,挑眉看著對方。
狐貍把半張臉埋在被子裡,露出一雙眼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
狼的眼睛裡有沒有生氣或者厭惡呢?他分辨不出來。他的腦子太亂了。
舒臨安覺得自己剛才語氣特別不好,他把腦袋露出來了一點,可憐兮兮地解釋:“你……我……我不是……”
靳北忍住笑,對狐貍招了招手:“過來喝藥。”
狐貍不動。他想要立刻逃走,眼睛向牆上瞟去,牆上窗戶又窄又高。
“別瞟了,那牆沒窗戶。”靳北說。
舒臨安把頭埋進被子裡快要哭了。沒窗戶,有地縫行不行?給他一個地縫好嗎?
“你再不過來,我就過去了。”靳北說。他不想看見狐貍身上有傷還緊張地縮成一團,但小狐貍太緊張,他又不忍心直接過去把對方抓回來。
看著狼的神色,舒臨安覺得很害怕。他低著頭,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蹭過去,耳朵貼在腦袋上,是想要把耳朵藏起來。
他看見了自己還搭在床沿的尾巴。他悄悄地挪動,徒勞地試圖把又白又軟的尾巴藏到身後。
靳北看得覺得可愛,手伸過去,一下子抓住了狐貍的尾巴。
尾巴上的毛一下都立起來了。狐貍又縮回去,抖個不停。
靳北溫柔地摸了摸那條尾巴,探過身把手搭在了狐貍的肩上:“怎麼了,怎麼怕成這樣?”
舒臨安說不出話來,也不敢看他,僵住不敢動。
靳北坐到了床上,抱住狐貍,撫著他的背:“現在怎麼不過來了?昨天晚上誰死死地抱著我啊?我都喘不過氣了。”
狐貍在他懷裡又抖起來。靳北連忙安慰:“好了好了。喝藥,不喝藥我就不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