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住到了朋友家。知道之後,狼也就安心了。接下來的幾天,狼沒有再提要不要住他家的事,同時每天密切關注著黑霧的情況。
沒有。一次都沒有。感到奇怪的同時,狼又想到,難道那個黑霧,並非完全沖著他來?
想到這一點,他又擔心起來。
日子流水般過去,狼與兔子每天在道觀見面,然後就在道觀,或者狼家裡,或者其他地方玩。
舒臨安覺得,自己對青草的忍受度越來越高了。
只是在他們遇見的一週之後,發生了小小的變化。
那天,他們去了山腳,山腳野花很多,人也比山上多一點。傍晚的時候他們揹著夕陽從小路上山,影子在身前和路旁的花一起晃晃悠悠。
走到了分別的路口。舒臨安剛抬頭,狼忽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舒臨安有些詫異,靳北卻沒有說話。他低下頭,把一個白色環狀的東西套在了兔子的手腕上。
動作很快,也沒有事先徵詢同意,好像慢一點就怕對方拒絕一樣。
圓環有些涼,螢白色,扣在他手腕上,就和面板化為一體般,很快感受不到了。
舒臨安一眼認出了這是什麼,他望向緊張得不敢看他的狼,笑道:“這是——”
“是契約。”狼盯著兔子的耳朵,解釋道,“這幾天,我都沒有遇到那些黑霧,它們要是去找你了怎麼辦。”
“你真的沒有遇到吧?”狼問。
“沒有啊。我騙你幹嘛。”舒臨安低下頭,轉了轉手上的圓環。
“那就好。”靳北舒了一口氣,拎起兔子的手腕,見對方沒有拒絕,就點了點圓環,順帶捏了捏兔子的手腕,繼續說,“這個東西類似召喚符的作用,但是是自動的。你要是受了傷,不管是靈力波動,或者是血流到了上面,它都會告訴我。”
“我就馬上去找你。”
舒臨安望著手環,不語。他知道這東西的作用,不過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用到,還是被套上的那方。
狼小心地觀察兔子的表情,補充道:“沒有其他作用的,不是什麼監視啊定位啊之類的,就是,就是,我怕你受傷的時候我不在。”
雖然這麼說,狼心裡卻有點不好意思,定位什麼的,他也不是沒想過。如果能時時刻刻知道對方在哪裡……不,如果能時時刻刻把對方帶在身邊就好了。
這樣想著,狼在心裡輕輕地嘆了口氣。
“嗯。我知道。”舒臨安說。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監視,他也沒有覺得不快。
真是,在抖的路上越走越遠了嗎。他心想。
“但是——”
本來已經放下了兔子的手腕,聽到對方這麼說,靳北又不由自主地攥緊了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