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就會有人拿顧阿蠻去笑陵川絕姝。
顧明鸞咬著唇,擰著帕子像是陷入了某種掙扎,“她對我不仁,我卻不能對她不義,終究她是我的姐姐。”
她艱難垂頭,像是迫於無奈,又像是被逼維護親人聲譽。
在嶽文珠的認知裡,一門姐妹扯頭花打架都是最為稀鬆平常的事,她所呆的是一個大家族,所見過的那些髒事更是琳琅滿目。
所以越是大氏族裡出來的,越沒有是非觀。
“如果你不說,你來我這的事,就會傳到趙依依耳朵裡,你是個聰明人,知道怎樣的選擇對大家都好。”
顧明鸞猶豫著,好半響,她才好似終於想通,她抬手掩嘴,在嶽文珠耳邊輕輕低語了好一會。
末了,嶽文珠轉頭看她,“你確定?”
顧明鸞點頭,“這事可以做,但不能是現在。”
“這種事不用你告訴我。”嶽文珠甩甩衣袖,“你可以走了。”
顧明鸞點點頭,從嶽文珠這裡離開後,她又去了別的地方。
短短几天整個紅霞山就處於一種風聲鶴唳的緊張氛圍裡,越來越多的人選擇閉門不出。
顧阿蠻卻是心情愉悅,她翹著二郎腿,仰面躺在竹榻上,右小腿搭在左腿的膝上,一搖一晃的吃著西瓜好不快活。
因為太過愜意,顧阿蠻甚至有種想拉著魏俠女一塊過來享受的念頭。
可俠女跟她顯然不一樣,那怕大傷剛愈,也握著她的青鋒細劍在旁一下又一下的筆直揮出。
劍鋒劃過長空,是無聲而寂靜的。
顧阿蠻躺著用眼角餘光品評,這就是柳宣芝嘴裡說的殺人的劍。
至快至輕,那怕你腦袋落地,也只會覺得脖子一涼,身子一輕。
精湛的武藝是藝術。
顧阿蠻吐出嘴裡的西瓜子,細小的西瓜子向著魏俠女背後暗算而去,卻在還未觸及到魏俠女的身體前,被劈成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