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的她還對顧明鸞持明顯的敵對狀態,畢竟太過美麗的人總會讓人提防,更不用說顧明鸞陵川絕姝的才氣。
蘭易水比趙依依更早發現顧明鸞的改變,可也是這樣,才讓她覺得越發忌憚。
就像話本里喜食人心的惡鬼,最喜歡的就是扮做柔弱女子博人同情。
蘭易水心驚同時,又有些疑惑。
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和事,才能把一個恨不得將所有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的人,變得如此甘為平庸,只做綠葉。
“易水你聽見沒有,顧明鸞說要給我當琴師伴奏!”她搖著蘭易水的手腕喚她回神,那種好似摘下月亮當盆洗腳的鮮靈勁,讓她兩眼放光。
儘管她一直不願意承認陵川絕姝的名頭,但是說不豔羨這盛名之下帶來的嚮往是假的。
趙依依整個人雲裡霧裡樂的不能自已,“原本我的胡旋舞就差點意思,現在有了顧明鸞我有信心多了。”
“對了,易水,你怎麼從剛才開始就不說話。”
蘭易水神色如常笑笑,“我只是在想,就算顧阿蠻以往稀鬆平常,可是她不也親口承認館主教授了她一些旁人想都想不到的東西。”
更何況如今還多了一個杏花劍,強強聯手,事態未必有趙依依想的這麼好。
可是蘭易水怎麼會說出來掃趙依依的興。
“從來只聽說丰神節一人奪冠,卻從沒聽過還能幾人合併參賽。”蘭易水問,“若得頭名算誰摘桂?”
趙依依滿不在意,“自然算我!”
蘭易水看向顧明鸞,面上詢問,心中卻知顧明鸞絕對不是這麼想的。
可是顧明鸞卻意外的好說話,“我只是琴師而已,求的也只是看到竊詩賊落敗,若是蟾宮折桂自然是趙姐姐功勞最大。”
趙依依得意的揚起下巴,彷彿此時此刻已是贏家,“不是我說,易水你就是出身偏遠想的太多,不如明鸞來的有遠見。”
蘭易水抿了抿嘴,揚起個笑,“知道我出身不如你們兩個,你還說來笑我,你說,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做朋友了。”
趙依依連忙否認,那些亦真亦假的嗔笑,卻是將各自心腸一一遮掩。
快要離去時,顧明鸞突然開口,“對了,說了這麼多,還不知道蘭姐姐準備的什麼?”
蘭易水不想透底,趙依依卻一口道出,“她啊那天準備當眾做畫。”
書畫一道很少用在這種評比上,蘭易水竟然要比畫藝!
而趙依依那裡已經數落開了,“易水不是我說你,你到時在臺上一聲不吭落筆作畫,多無趣啊。”
蘭易水掩唇而笑,矜持端莊,“我又不會跳舞,撫琴也不過爾爾,只有這上不得檯面的小東西能拿出手來了,你別笑我啊,我只為湊熱鬧,折桂什麼的可是想都不敢想。”
趙依依越發得意,“等到時我去上京,在天子面前祈福而舞,定帶你一塊去見識世面!”
她想了想,還不忘自己的新朋友,“放心,明鸞到時我也帶著。”
三人懼是相視一笑,面上和煦美好,背過身時卻又一一變了臉色。
賽場如沙場,誰又能容得下他人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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