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著那個瓷瓶,顧明鸞顫抖的越發厲害。
“他竟然知道……”
衣衫滑落臂彎,銅鏡裡原本如霜如雪如脂如玉的美背上,一條條醜陋的疤痕如白玉落蠅,盤亙在細膩如雪的肩頭,連著原本點落的守宮砂都黯然失色。
疤痕縱橫卻是一個噁心的“蠻”字。
無論顧明鸞看多少次,她都本能的覺得噁心想吐。
無數次午夜夢迴,她都能夢到那個畫舫,夢到那個被卸掉下巴抵在地上任人魚肉的她。
鋒利的刀鋒在她肩胛上游走,疼且恥辱。
“記清楚這一切都是誰給你的。”
顧明鸞兩眼通紅,是恨也是痛。
“憑什麼你顧阿蠻可以肆意的活著,我卻要承受這種痛苦!”
“憑什麼!”
……
“阿嚏!”
半山腰上,顧阿蠻沒忍住打了一個噴嚏,隨著的魏俠女遞過一方帕子,“流出來了。”
這話實在太形象,顧阿蠻連忙掏出自己的手絹擦了擦鼻尖,“都快七月了,這山上還這麼冷,是不是因為最近死了太多人陰魂不散?”
顧阿蠻說著又打了個噴嚏,“你看,就不能唸叨。”
山上是冷,卻沒有顧阿蠻說的那麼冷,魏俠女沉吟道,“習慣就好。”
顧阿蠻卻擺擺手,“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覺得我好像快離開這裡了。”
魏俠女看了她一眼,眉心胭脂將她那張臉襯得好似霜雪雕琢清冷而雅緻。
狹長劍眉依舊無悲無喜,可眼底眸光卻帶了幾分煙火氣,館主首席弟子是能說離開就離開的嗎?顧阿蠻是不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個身份意味著什麼?
山腳下有馬蹄聲陣陣傳來,魏俠女看著山下上來的一隊人影,“他們來了。”
顧阿蠻隨即也不說話,這隊人該是上山來帶汪雲芙屍骨回府的汪家人。
“這汪家從前朝起那就是文臣裡呼風喚雨的存在,也不知道他們這次會派誰過來。”
汪家這一代裡,除了大皇子妃汪清妍還有已經躺屍的汪雲芙,並沒有聽說其他有名頭的子弟,所以顧阿蠻對汪府這次出面的是誰,還是有點期待。
畢竟汪雲芙這畏罪自殺的死法,可不怎麼體面。
顧阿蠻正擦著鼻尖跟魏俠女說話,下一秒就瞧見一道白影從身邊竄了出去。
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比流矢更快,比疾風更迅,青鋒細劍如月光流水湛湛一汪劃破長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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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只聽鐺鐺兩聲,魏俠女就與對面的人在半空裡交手數下,因為速度極快,聲響疊加,才只聽到兩聲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