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你看,這位國公爺衣襟半敞,悠閒的搖著摺扇,別人做來是吊兒郎當沒規沒矩,可落到他身上那就是灑脫無忌肆意暢快。
佔著那張色若春花顏色濃麗的臉,持靚行兇,可以說錦國公就是掐著腰站在街上罵街那也是養眼的。
顧阿蠻被想象中的錦國公罵街,逗笑了。
見她不說話,沒著沒落的柳宣芝可坐不住了,“你的不服來戰哪,才兩句就焉了?”
顧阿蠻胳膊搭在窗欞上,撐著下巴,以一個不怎麼端莊的姿勢,慵慵懶懶的看他。
她的眼角揉著笑意,嘴角微微翹著,夏日樹影斑駁的照在她的身上,連著她唇角的笑都變得明媚起來,“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柳宣芝摺扇一甩,不稱她的意,“不想。”
他聽到顧阿蠻笑起來,輕輕淡淡的聲響,跟小貓爪子一樣,勾的人心裡癢癢。
其實是有些好奇的。
柳宣芝轉過臉去,想給自己這位國公爺找個臺階下,可是他卻看到了顧阿蠻那副“就知你會如此”的模樣。
他忽然有些惱怒起來,用扇面蓋住了顧阿蠻的臉,“不準對著我笑知不知道!也不準這麼看著我!”
顧阿蠻可沒想到這位國公爺有此一著,她慌忙去推扇子,“我剛塗的玲瓏閣的胭脂,十金一盒哪,你都給我蹭壞了!”
顧阿蠻氣惱的撲開扇子,她用手遮著自己的嘴,“是不是都花了!”
可從沒那個姑娘讓他錦國公幫忙看胭脂,柳宣芝有些不大自在的開啟顧阿蠻的手。
口脂微微暈開在那玫瑰色的唇上,說不盡的水潤飽滿,像是藏著像夏日熟透梅果的蜜色羊羹,那怕隔著紗簾遠遠看著,也忍不住想要靠近覬覦那份軟甜。
“問你話哪。”
見柳宣芝傻了似的呆坐,顧阿蠻拿出胭脂盒準備自力更生。
瞧她都忘了,胭脂盒上是有嵌著銅鏡的,她完全可以自己看。
確實花了一點,她翹了小指微微蘸了一點,淡淡的緋紅在她指尖暈開,於這春光裡,輕輕塗於唇間,唇瓣微抿散開那抹好顏色。
胭脂裡落了蜜,碰到唇上是甜的,顧阿蠻忍不住偷偷的抿了一點,確實很甜。
“這玲瓏閣的胭脂真的好貴……”
顧阿蠻話才說了一半,身側的柳宣芝卻猛地站起,頭也不回的跳了出去。
這可是在行駛的馬車上,這人不要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