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阿蠻扶額擰眉,雖然偶有應聲可神情間疲憊之極,就連郎中看診時也神色厭厭,好在這種應對風寒之症的藥丸都隨身帶著,顧阿蠻服下兩粒再撐不住俯在小几上睡了過去。
幾乎等人一離開,趴在小桌上睡沉的人就低頭吐出了藥丸,只是時間太長,藥丸化了不少。
“姑娘,奴婢進來給您添炭。”
是那個燒炭的小丫頭,顧阿蠻連忙趴回去。
然後就是開暖爐,夾炭火的聲音。
之前手腳麻利的小丫頭,有一下沒一下的夾著炭火,那雙動不動就窘迫的眼睛,此時不停的打量著睡著的人。
只瞥到顧阿蠻鼻尖微微冒出汗珠,臉頰也變得紅潤之後,這才滿意似的關門離開。
門外戴著綠梅絨花的嬤嬤就等在門外,見人出來,忙問,“可成了?”
而小丫頭卻好似聽也沒有聽到,揚著臉從她身邊走過。
“這小丫頭身份怕是比這嬤嬤地位還高。”
貼在窗縫上的顧阿蠻喃喃自語,可他們說的“成了”又是指的什麼?
屋裡門窗緊閉,又燃了香爐燒了熱炭,人在其中只覺悶熱頭昏,顧阿蠻以手做扇,先前在湖裡凍了個透心涼,這會卻是鼻尖熱汗晶瑩,臉頰更似著火。
“得趕緊離開這裡。”
可惜這精挑細選的雲仙閣,屋門緊鎖窗戶緊閉,顧阿蠻一扇一扇去試,卻一次又一次失望,而隨著她的來回走動,手腳也越來越酸痠軟軟使不上勁,她昏昏沉沉的走了幾步,卻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香爐裡香氣蒸騰,火爐裡爐火烈烈,顧阿蠻好似困獸束手無策,又像游魚收攏網中,只能張著嘴等著被刀俎魚肉。
“我不甘心!”
她唇紅似血,被汗打透的髮捲曲的貼在她的臉上,眼睛已經開始迷濛,顧阿蠻甚至已經開始看到一些花花綠綠的幻相。
瀕死之魚,那怕刀俎高舉,也會反擊。
迷迷糊糊裡她摸向髮間,在那裡顧阿蠻摸到了自己戴著的髮簪,她咬了咬牙。
顧阿蠻記不得自己紮了多少下,她只記得當她努力爬到窗戶底下,看著那窗戶推開涼風湧入時的喜悅與愕然。
窗戶開了。
卻不是她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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