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這些苦人兒受苦你怎知他們是否上輩子做惡,那些富人大官享盡榮華,你就厭惡,又怎知前生皆為苦命人。是已天道昭昭,各有其司,我們只管做我們的事就好,其餘事情,莫要理會。”
天雲問老祖;“我們有什麼事?”
老祖答道;“吃,喝,玩,樂。”
正行間,二人忽見前方一條綿延詭異山嶺,嶺中上空灰雲密佈,雲下似令一方世界,竟無一絲雪花飄落。天雲奇道;“這裡為何如此古怪,莫非有高人在此?”
無極細看一番道;“觀前方妖氣沖天,竟將那天地之氣阻隔起來,此妖乃大妖,吾以前為何卻從未發現。”
說著,無極攜天雲按落雲頭,施幻化之術,二人俱化做山中砍柴之人,徒步朝那山嶺走去。待到嶺前,見山前立一石碑,碑上書紅雲嶺。一條蜿蜒小路曲折伸進嶺中。山路兩旁乾乾淨淨,俱為土石,無一花一草,無極與天雲二人,也不交談,繼續順著小道前行。
愈往上走,二人便覺空氣愈加溫暖,無極面向天雲嘆道;“妖怪之中,如此等大妖也屬少見,到得這種火候,便可為妖皇,得享四方生靈所尊”
天雲眼中滿是驚訝向祖師問道;“想不到做妖怪會有這麼大的前途,那我豈不是也可以回我那裡接著修煉,等上個幾百幾千年,也成這般模樣,到時豈不爽快。”
這天雲用是野菜狗成精,被無極祖師遇到後就收到門中,平常自是極為喜愛,與洞內其餘弟子相比起來,更是吃香。
無極罵道;“你又知道什麼,妖皇雖為天下所尊,卻上不得明面,雖常與那天宮神仙聯絡,卻不在那玉帝眼中,只是那玉帝嫌麻煩,又想妖皇能對天下妖精有所轄制,所以才放任不管。”
無極道;“似此妖皇,不知天下共有多少?”
無極道;“你這死狗,這樣歷害的妖精,一個兩個都是多餘,還架得住多少。天下間妖皇共有二位,一位是北方的龜妖成精,後經萬年苦修,渡過無數劫難,妙法方成,自號龜聖,此妖我也認識,妖性善良。管轄南北兩方妖怪,令其不得隨處做惡。天帝曾有命,封其為天地普法真君。可享天下百姓煙火。而西方令一位妖皇乃是兔子成精,因其未成道時廣受欺辱。連其家人也不能顧,被山中猛獸分而食之,是以其性兇殘,成皇之日,更是狂暴,就那一日之間,西方地界,血氣漫天。哭聲不絕。一日過後,此方妖物斷絕,只餘兔皇。後玉帝下旨,令其不得再造殺孽,旨中雲,念其修為堅苦,雖造此無邊殺孽,卻有緣由,今封你為至性苦難真君。今後當潛心修行,不得再生殺意,如有違背,本帝將親身下界拿你。”
天雲聽到這裡,眼裡不時泛出幾絲電光,跟前無極雖看得分明。只是不去管他,任他去胡思亂想。
紅雲嶺,坡度起伏不大,無極又暗運縮地法,約有盞茶工夫,二人已至嶺上,向前望去,一清澈小湖映入眼簾,湖邊幾株垂柳,微風吹過,柳絲輕蕩,偶有幾片樹葉跌落,便在湖中濺起幾圈水紋。樹葉隨波起伏,有心借風歸岸,又有幾尾頑皮魚兒將其頂回湖中央,反反覆覆,場面煞是熱鬧。小湖後邊,一茅草小屋,雖搭造簡陋,卻又透出幾分秀美,與這岸邊柳樹,湖中小魚,組合出一副清雅山水畫。
無極看至此處,捻鬚微笑不語,天雲對此情景毫無反應,對著茅屋叫道;“不知屋內是否有人,我二人乃山中砍柴之人,路過此地,飢渴難耐,欲向此地主人討碗水喝。”言畢,半響無迴音,天雲抬腿便向草屋走去。
其時,風以止,湖水亦靜,天雲心裡一陣恐慌,卻不是何緣由。
倏地,一絲血氣從茅草屋內散出,飄蕩之間,匯聚成一股血河。血氣洶湧,河勢滔天,如銀河傾洩九天,夾雜著一種無比恐怖的情緒,盪漾在天地間。血河所經之處,腥臭撲鼻。繞過二人,血河緩緩流動,圍繞成一個空心,居高臨下,幾聲輕笑從中發出。
天雲聽後,冷汗不由流出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