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倆人拼命奔襲,但那炮擊卻宛如一條無形的響尾蛇,搖著叮鈴作響的尾巴得意洋洋,大搖大擺地不斷跟進,打不掉,甩不走。
“轟!”震耳欲聾的聲響再耳邊炸開,碎石雨點般得在倆人眼前迅速飛過。
“啊!”一聲驚叫,雁鴻回頭一看,碎石刮傷了少女的耳廓,疼痛與炮擊的巨響打碎了她全部的心裡防線——慘叫過後,她僵在了原地。
不好。
雁鴻忙放開了夕月的手擋在了她的身前——倘如這個時候一發炮彈襲來話……
冷汗直流,雁鴻的心臟如鼓點般跳動。
一陣綿長的呼吸過去,什麼都沒有發生。
那條尾隨一路的響尾蛇,似乎悄然消失,不見了蹤影。
這裡是射程的極限了嗎?
雁鴻看看天,他不知道。他警惕地戒備著,但的的確確的,炮擊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並沒有再次襲來。
看來是了。
雁鴻緩了一口氣,看向了夕月:少女還在哆嗦著,望著未曾消散的煙塵。
“被大炮追擊,多新奇的體驗……”雁鴻開著玩笑,想緩和一下氣氛。
“嗯……”夕月依舊抬著頭看著煙塵,蒼白地笑了笑,抹去了耳上的血漬。
不太成功的笑話——
雁鴻苦笑一聲,暗暗吐槽後,便要去拉夕月的手:“我們……”
話才出口一半,夕月突然驚慌失措地大叫了起來:“身後!身後!天上……”
“什麼——”回頭仰望,一個黑點在雁鴻的瞳孔間不斷放大,放大。
一枚炮彈!
毒蛇張開了它的巨口——
來不及閃開了!
雁鴻幾乎是下意識地大臂全展,黑色的晶體在雁鴻的手中不斷延展壯大。他仰頭看著那個在他視野裡已然初具形體的炮彈:金屬的外殼下閃著粼粼的波光,風被撕裂到倆旁,宛如它的一層輕薄護甲。
能做得到嗎?
一個呼吸之間,滾燙的風壓已悄然開始在倆人臉上喧鬧。
害怕驅使著夕月大叫著抱頭蹲身,瑟瑟發抖。
“去!”生死關頭,雁鴻暴喝一聲粗話,將手中粗壯到已然握不住的黑色晶簇迅疾擲出。隨著“嘭”的一聲巨響,倆物相繼爆炸開來,黑色的絢麗漣漪與炮彈的熱量澎湃交織堆疊,在半空之中吞食著對方的全部。
時過半響,這場風暴才完全平息。雁鴻的衣服被不斷襲來的熱風摧殘得沒了樣子,面板表面也明顯著有著數處燒傷,嘶嘶冒煙。不過,慶幸的是,在他的掩護下的夕月幾乎算是毫髮無傷。
夕月還在因為害怕地哆嗦著,抬不起頭來。直到熱浪平息後的良久才,他從嘴中蹦出倆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