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觀眼眸瞪大,滿臉通紅,簡直氣到爆炸:“誰他喵覬覦你美色!你才不要臉!誰誰誰想要你親啊!我手中人偶無數,美貌的大把,還能自己雕刻美人,眼光乃是一絕,而且見多識廣!別!未嬌你別攔著我!我要弄死這不要臉的女娃娃!不做什麼靈器了,今天我巫觀把話撂在這裡,你那靈器我不稀罕!我就想挖了她腦子看她腦子到底有多殘!”
書丹嚶嚶嚶地哭了起來:“只是隨便說說你就惱羞成怒,本來我以為你是個好人,剛想把那黑玉簪子的做法告訴你,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也沒臉說了,我還是跟著美人姐姐混吧……學著怎麼做我師父的小媳婦,也好過被你挖了腦子……”
書丹一哭,那可憐模樣她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而且她楚楚可憐還能美出新高度,哭得人的心都要碎了,未嬌向來喜好美人,見不得美人流淚,更何況這還是她看中的接班人,當下立馬不高興,只瞪著巫觀呵呵道:“對對對,你那人偶無數,我說你就抱著傀儡玩一輩子吧,難怪沒有姑娘看上你,我這合歡中姑娘多的是,你那樣貌皮相也是不錯的,但是姑娘們個個都嫌棄你,怎麼著?我還說錯了不曾還瞪我?人家無央仙君都比你厲害,你瞧瞧,這就有個小美人哭著喊著要給他做媳婦兒,你有嗎?”
確實沒有,巫觀動了動手指,挑了挑手指的絲線。他並不需要什麼道侶什麼媳婦,他追求的是極致精益的技藝之道,他要知道這世上所有靈器的奧秘。
他瞥了眼書丹,書丹已經哭完了,正在打嗝。他別過臉咳了一聲:“剛、剛才嚇唬你的,你那黑玉簪子怎麼做的給我說說唄……”
為了世上一切奧秘,他可以不要臉。
未嬌在一旁一臉鄙夷,剛剛還說什麼不稀罕,現在就打臉了,但是書丹彷彿已經原諒他了:“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就告訴你吧,不過……”她從懷裡拿出個木頭做的小人偶,“作為交換,你給我說說怎麼做好人偶唄……”
巫觀點了點頭,不錯,這女娃果真是有追求,她想學傀儡之術,必然是能走上這條道,再加上她對靈器天賦極高,指不定能將二者結合,弄出新的逆天的東西!
一旁的未嬌問道:“怎麼想做人偶了呢?”
書丹將手中的木偶的頭發撩開,露出無央的臉,她摸了摸小木偶的袖袍,認真的說:“巫觀道君所言極是,雙修也許有所難度,恐怕難以實踐,若是以人偶操縱示意,指不定可學得更好。”
巫觀:……
未嬌:真他喵是個人才,她都活了幾千年了還是合歡宗宗主都沒想到這點,沒想到被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想出來了……
…………
未嬌輕繪丹青,時不時抬頭望一眼。
屋子裡光線極好,氣氛安靜,檀香氤氤氳氳,香味淺淡,偶然有翻書的沙沙聲作響。
只見前方有一美人垂頭觀書,模樣認真,時而冥思苦想,時而沾著墨備注,有時眉頭緊蹙輕輕敲桌,有時好學謙虛來問——如果不是未嬌知道那書裡是啥玩意,她都懷疑這是森嚴苛刻而純潔的學堂,前面坐著的那位是寒窗苦讀的學子!
那明明是本雙修本子,那本子名為“妙仙素本”,乃是合歡宗珍藏的名貴典籍,裡頭道理齊全,招式頗多,作畫細致柔美,初見者、便是合歡宗的弟子看上一眼都能羞紅了臉,可是這姑娘卻毫無反應,並且一臉認真,彷彿把這書當做寶貝聖典似的好好學習。
再觀她案桌上有兩具精巧的小人偶,人偶高約一尺,容貌昳麗,衣著精緻,栩栩如生,一男一女,正是無央與書丹的模樣!
雖然那書確實是寶貝,她也學得很好,若是考她,她對答如流。但是未嬌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因為無論句子與形容如何羞恥,不知怎麼地,書丹一答,就感覺這是篇正經道法,令人絲毫生不出歪意。
明明這麼個大美人,一看便令人心動,但她總是無知無覺、懵懵懂懂……簡直下不了手啊。
說來也奇怪,未嬌與巫觀都是魔修,二人並不是什麼善人,拿捏一個涉世未深修為低下的女修輕而易舉,就算是巫觀要從她口中摳出些秘密,她要人修行合歡宗道法讓她做繼承人,調.教手段也是很多,怎麼就成了這樣呢?
巫觀以傀儡術法作為交換學她的靈器製法,這樣的情形任何一名認識巫觀的人見到都會驚掉下巴,在巫觀眼裡從來沒有等價交換這個理念,而且他修為高出書丹這麼多,傀儡術還是他費盡心血所研製的,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教了人。
而且應人教學之時那場景好頗為弱智,情緒皆出,如小兒賭氣般單純,若是回想,細思極恐——
這女修瞧著修為極低,心思單純,但她總給人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這奇怪就在於她總是會讓人放下心防,總是能勾起他人的情緒,會讓人忍不住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