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愧疚和悲傷彷彿化作一柄長刀,從心口的地方狠狠劃過,帶起的血肉的模翻飛和痛不欲生。
她死了。
到死,他們還在護著他。
“兩個蠢貨!”
寒風中帶著陣陣低語,也不知吹散的是誰的悲泣。
他總是說別人蠢,可到頭來,最蠢的不應該是他自己嗎?
他毀了一切。
從今以後,這世間再不會有個嘴賤欠揍的神醫,也再不會見到那時刻冷著臉的閻王。
季一見他如此,也不好再說什麼,拱了拱手,起身離開。
言緋就在院裡或哭或笑,舉杯狂飲。
不知過了多久,他肩上忽然多了一件帶著狐狸毛的厚實披風。
暖烘烘的,帶著些淺淺藥香。
毛茸茸的帽子兜在他頭上。
美人如玉。
“你這樣,不把自己鬧病才怪。”
青青醒了。
她本來準備了兩件披風,自己穿了件,另一件給他。
但走到院子裡,見他這副模樣,心一軟,就把穿暖和的脫下,自己穿上那件還涼著的披風。
“你不好好躺著,亂跑什麼。”言緋背過臉,不去看她。
青青無奈,道:“我也想休息,可某些人在院子裡嚎得像鬼哭一樣,只有出來看一看。”
真把她嚇了一大跳。
不過暈了半日,那個張狂肆意,日天日地的言大美人,怎麼就頹成這樣了?
“你這是……失戀了嗎?”青青臉上滿是悲憫。
“嗯。”
“不要傷心,我還好好的呢,不會拋下你不管。”
“……誰給你這麼大臉?”
“聽照顧我的幾位姑娘說,你今天為了救我,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要換了別人,早撲上來以身相許了,哪兒像我這麼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