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是太學生,為什麼還要參加科舉考試?”邢修隨口一問,太學生待到弱冠之年便可以授予官職,參與科舉考試多此一舉。
王貞逸咬咬下唇,眼底帶著堅毅,“我想早一點做官,跟我父親一樣,做個好官!”
邢修輕笑,那漂亮的笑容晃了王貞逸的眼,又傻又呆的表情在王貞逸臉上露出來,她立即收起笑道:“做官不易。”
有志氣是好事。但官場黑暗,爾虞我詐,勾心鬥角,心機之深,怕是面前這個少年還被父親保護的太好,還不知官場內幕有多麼可怕。
王貞逸信心滿滿,“那又如何?”
邢修搖搖頭,不說話,看向窗外。
王貞逸看邢修不理他了,心裡不服氣又不敢生氣,哼,明明比他還小,故意裝穩重!
包間內恢復安靜,王貞逸還是沒耐住性子,站到邢修旁邊去,看向窗外,一批官府的人馬經過,往京外去了。
王貞逸自言自語道:“又死人了。”
邢修轉頭看他,眉頭輕皺,“死什麼人?”
王貞逸偷偷扯過她,神秘兮兮地說,“最近一段時間,有人老是在郊外發現屍首,都已經三個月了,連刑部都查不出來!”
邢修眼睛閃了閃,“死了多少人了?”
王貞逸伸出手比了這個數字,“可怕吧。”
邢修心思一轉,然後推開離她很近的王貞逸,“我得走了。”
王貞逸“哈”了一下,看看天色還挺早,“這麼快就要走啊?”
“我很累。”邢修順手戴上面罩,她說的是實話,這幾日不停吸收古代文學知識,沒怎麼睡好覺,這個小身板實在撐不過來。
王貞逸見她確實有疲憊之色,也不再攔著她,還特意吩咐了車伕送她去客棧,臨走前,他笑嘻嘻的看著邢修,“金榜題名時再見!”
“嗯。”邢修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讓車伕駕車離開。
王貞逸撓了撓腦袋,不知道哪裡又惹到邢修了。但沒辦法,這的確是邢修的風格。
邢修乘馬車來在這條街上確實引起一陣騷動,這條街從未馬車經過,因為地處京外,根本沒有什麼大人物會經過,如果要出京,基本上都會走官府另闢的一條官道。
街坊鄰居都站在門前看著馬車顫顫巍巍的駛在崎嶇不平的小路上,彷彿馬車是個很新鮮的玩意。
坐在馬車裡頭的邢修死死抓著窗欞幾乎被顛出內傷,怪不得這裡沒有馬車,這麼爛的路還是走路好受些。
終於到了客棧,馬車緩緩停下,婆婆婦女抱著小孩伸長了脖子出來看,到底是哪個大人物來這小地方?
邢修蒼白著臉,顛簸一路,她感覺胃裡的東西都要被倒騰出來。
雖然難受,她還是很有教養的跟車伕道過謝,她無視旁人詫異的眼光進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