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發全白了之後也還是很好看,電視上那陣子正在播仙俠劇,裡面的那些上仙跟她沙發上坐著的這個比起來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這樣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仙帝,在沒有被縛上囚龍鎖之前,不知有多少人害怕他的力量。
不然他們要害他,也不會做到用囚龍鎖穿起他的琵琶骨這麼絕,只怕留給他喘息之機,讓他一個暴起,就將整個仙界都端了。
楚嘉嘉從沒見過像夜危樓這樣沒有求生欲的人。
每一個攻略物件到她這裡來,心裡都懷著要回去報複的念頭,這個念頭支撐著他們,讓他們要活下去,要回到原來的世界去。
可是她也知道,夜危樓會這樣,是因為他明白在這裡,沒有人能把他身上的囚龍鎖去掉。
只要一日不去掉,他就會這麼衰弱下去,直到迎來死亡。
不是他不想報仇,不想爭,而是他已經看到了大限,再掙紮也沒用。
他這麼虛弱,又沒有求生慾望,楚嘉嘉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手上既沒有靈丹妙藥,也沒有可以斬碎囚龍鎖的東西,實在沒有辦法,只能找了殷次飛向她求助。
作為地球位面的瑞獸,殷次飛出手也不過是幫忙穩住了夜危樓的仙體,然而卻治不好他,楚嘉嘉只能放棄。
轉眼,度過了秋天,北半球進入了寒冷的冬季。
因為沒有了仙力,夜危樓變得非常怕冷,即使楚嘉嘉的公寓裡已經開著暖氣,非常暖和,他身上還是很冷。
楚嘉嘉一回家就抱著他,即便她身上帶著星辰之力,非常溫暖,能夠讓夜危樓感到難得的輕松,這仙帝俊美的臉上也總是帶著被冒犯的神色。
他越是這樣,楚嘉嘉就越是喜歡貼著他,起碼在這個時候,他看起來比較有活氣。
楚嘉嘉捂熱了他的手,聽他問自己:“你可有什麼願望?”
他在地球,在這間小小的公寓裡,算是體面地度過了人生最後的時刻。
他想要報答楚嘉嘉,做神仙的總是講求因果兩清,哪怕是在大限將至的時候。
“你想報答我?”楚嘉嘉見捂熱了他的手,就從他身旁退開了,隨口說道,“過年回家,七大姑八大姨總是催我帶男朋友回去,你要是真想報答我,就以身相許好了。”
“你是認真的?”夜危樓看著她,形狀優美的眼眸裡映出她的影子,“我活不了多久了。”
楚嘉嘉對他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是認真的,只是隨口這麼一說,然後剛打算起身,就讓他捉住了手腕,一把拉了回去。
她坐在夜危樓的腿上,感到他慢慢地伸手環抱住了自己的腰,聽他說道:“你真的好暖。”
他說著,把臉貼在了她的背上,“本座剩下的時間……都歸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夜危樓:生亦何歡,死亦何哀。
做一條充滿仙氣的鹹魚,躺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