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訓斥一邊拔高了聲音:“你媽已經死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是什麼概念?你自己還能記清她是什麼樣子嗎?”
好像記不清了。
一開始他很難過很難過,天天都會哭,覺得很委屈很委屈。
為什麼別人都有媽媽,他沒有媽媽了……
為什麼他媽媽那麼好,老天薄情地帶走了她……
後來就不想了。
時間是殘忍的解藥,徹底剔除骨頭裡泛起的痠疼,剔除的同時,連帶著新鮮的皮肉一齊挖去。
漫長的時間會讓你從難過的情緒裡抽離。
同時也會讓你遺忘曾經的那個人。
至少沈商年已經記不清了。
他第一次發覺自己記不清商玟模樣的時候,抱著商玟的照片睡了一晚上,他反反覆覆地看著那張臉。
記了很久。
後來還是又忘記了。
他重複地,反覆地,多次地看她的照片。
初中的時候覺得她看上去好像個溫柔姐姐。
高中的時候感覺她應該是老師很喜歡的學生,一看就乖乖的。
上大學後又覺得她應該很受男生歡迎,所以當初怎麼瞎眼看上了沈敬德呢?
現在再看商玟的照片。
他想了半天,心想,哪有媽媽比兒子年紀還小的呢?
沈商年垂了下頭,許久沒有說話。
沈敬德喘著氣,說:“年年,二十年實在是太久了……”
沒寫完啊,一點前能補完的,卡文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