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靈救援鄃縣全軍覆沒之時,袁紹率大軍也到了鬲縣,這是平原郡西北面的首座堅城。
袁紹原本打算乘全軍士氣高漲及鋒而試,直接將守城的敵將勸降。
不曾想派出去的使者,反倒被張遼一陣痛罵,然後縛綁雙手,鞭笞教訓後叫軍士給扔出城外。
“說,張遼鄙夫究竟說了什麼?!”
袁紹見他派出去的屬吏,回來時衣冠不整,雙腳赤裸,狼狽不堪的模樣,臉色瞬息比鍋底還要黑,眼神閃過一抹狠厲問道。
張遼不過幷州武夫罷了,先被丁原召為從事,後隸屬於何進、董卓、呂布以及劉備,由此可見只是攀高結貴之徒,卑諂足恭善取媚於人而已。
如今他盡興雄羆之兵十萬眾,聲勢浩蕩而來,軍械、箭矢堆集如山,騎軍多不勝數,張遼竟然還敢以數千人馬據城而守,敢羞辱他的使者。
卑賤枯骨死到臨頭,還猶不自知,真乃鄙夫豎子爾!
“袁公,袁公可要為我報仇啊!”
山羊鬍須的屬吏忍不住涕淚縱橫,哭腔道。
整理完七倒八歪的頭冠,然後脫下衣袍露出被鞭笞的痕跡血條,齜牙裂嘴哭訴道:“張文遠鼠子也,粗鄙不堪還不懂禮節,在得知我的來意後,立即痛罵說:漢將軍豈有投降背主之臣的道理。辱罵我為投賊之吏,讓軍吏脫去衣袍鞭打四十,又用麻繩捆綁四肢從城牆放落……”
“張遼還挑釁道:有膽就來攻,鬲縣什麼都不多,就是箭矢、礌石、滾木無數。”
“袁公,此賊頑固不可招降啊!”
“應當速速發兵擊之,使青州不敢輕視河北。”
屬吏頓首跪拜,踉蹌膝行肘步,為自己鳴冤叫屈道。
“張遼役夫竟如此狂妄,驕橫放肆,不破此城焉解我心頭之恨!”
“傳令前軍搭建高臺,用強弩居高臨下射之,部曲輔卒立即攻打鬲縣,斬此賊首級於我。”
袁紹聞言臉上帶著慍怒,將張遼的傲慢回書擲於地,憤恨下令道。
“袁公不可,張遼此舉不過是想激怒我河北大軍停留在鬲縣,好為劉玄德爭取時間攻打鄃縣,萬不可中其詭計。”
田豐趕緊站出來,拱手勸道。
其實在昨日就已經收到了高幹的求援書信,為此田豐、郭圖、荀諶三人還起了一番爭執。
到底是略過鬲縣,南下前往繹幕,還是趁兵力佔據優勢快速攻破鬲縣,省的後面有敵軍偷襲糧道,使糧食耗損較多。
田豐的意見是派部分士卒修建四座營壁於外,只要青州軍敢出城則可用弓弩射之,既能保後方糧道,也不用大軍在這耽誤時間。
為今之計,當與許攸、高幹等人合力共破劉玄德,且應兵貴神速,命淳于瓊與蹋頓即領漢胡萬三千騎兵,留下輜重糧草與軍械,以千里襲人之勢,攻其無備,掩其不意,出輕兵日行百里兼道擊青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