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鼓聲響起,袁軍兵卒快速備戰,檢查軍械弓弩,身披甲冑。
輔卒和民夫趕緊將滾木礌石搬上四面城牆,以防青州軍攻城。
城東、城北兩處軍營,更是極快關閉轅門,佈置陣腳,蔣奇令弩兵持強弩把守各處要害。
待五通響鼓後,兵卒終於進入了臨戰狀態。
蔣義渠不顧軍吏勸阻,登高臺瞭望敵情,餘光瞥過營中兵將的臨敵應戰反應,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是先前精銳還在,沒被逢紀與麴義輕易給葬送,他絕不會容忍許子遠和高元才一來就調城外三千久役之士進鄃縣重整軍營。
眼下城東、城北兩營寨只剩下不足七千人,要是劉玄德率大軍攻打,那就不好守了。
為今之計只期望許攸、高幹,能如麴義之前令他修造營壁規劃那般,把城外兩營視為抵禦劉玄德的掎角之勢,不要棄如敝屣就好。
不然再堅固的營壘,也有被攻破的時候。
蔣奇側身看了一眼城頭,心中默唸道。
恰逢其會,在鄃縣的城牆上,高幹、許攸扶著牆垛翹首遠眺,想看看青州軍究竟來了多少人馬。
逃回來的斥候已經被嚇破了膽,慌亂中沒看清也屬於正常。
“嘚嘚嘚……”
急促而來的馬蹄聲震響天際,為首的騎士高舉赤旗,揚起泥土灰塵,其餘騎兵要麼持角弓,要麼持丈八長槊,帶著肅殺之氣洶洶而來。
騎軍遠遠沿著鄃縣城牆繞起,振臂高呼道:“冀州袁紹昔日招外兵董卓進京,只為爭權奪利禍亂天下,其後為奪冀州刺史韓文節之權,而引公孫瓚攻冀州,以至河北連年戰亂。”
“玄德公為高祖皇帝后嗣,起兵討賊以來,從未失信於人,今為河北撥亂反正,率十萬強旅而至,有臨陣倒戈者,皆免其罪,若有斬袁軍伍長首級者,發放河北良田五十畝,免全家賦稅三年。”
“斬什長首級,再加兩千錢。”
“斬隊率首級,賞錢三千。”
“斬屯長首級,賞錢五千。”
“斬軍侯首級,賞錢八千,良田加至百畝。”
“斬軍司馬者,賞萬錢,良田三百畝,可自擇河北各郡縣封賞,免賦稅、徭役五年。”
“如有斬校尉者,賞三萬錢,良田五百畝,免賦稅、徭役十年。”
“玄德公有言,軍司馬與校尉均可亂刀分屍,持頭顱、手臂、軀幹、腿腳者,皆有錢財和良田賞賜。冀州袍澤為漢室建功立業,撥亂反正就在今日!”
諸多青州騎軍在不斷策馬高聲呼喊,讓袁軍武官聞之臉色驟然色變。
全軍兵卒更是被這軒然大波引得輿論譁然,忍不住紛紛交頭,議論聲不絕於耳。
早就聽說先前幽州卒臨軍投敵,就是因為有耕田賞賜,沒想到這樣的福利待遇,竟然又送到了他們手上,還能免除賦稅。
這豈能不令人心動?!
就像青州人呼喊那樣,劉使君自名揚天下以來,信義著於四海,從未失信於他人,今有承諾在先,若能立功必有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