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長,為何怏怏不樂?”
許氏宗長見到,禁不住笑問道。
平時這老傢伙仗著自己曹氏乃曹相之後,世出二千石不把其餘宗族放在眼裡,現在怎麼魂不守舍了。
想起來了,原來是當初兗州東郡太守曹孟德回鄉招募兵卒,曹氏宗長把宗族一半部曲都給了曹操,還送上了諸多曹氏子弟,還有夏侯氏也給了三分之一的部曲。
許氏宗長餘光瞥過夏侯氏宗長,見他望著城外的青州軍也在發呆出神。
嘴角揚起一絲笑意,活該!叫你們兩家平日裡仗勢欺人。
丁氏出來打圓場,開解說道:“哪有怏怏不樂,只是目睹如此雄軍,想起了往事罷了,許宗長可不能亂說。”
“對,對對。”縣丞與縣尉也插話道。
他們被黃巾圍得早,不知道沛國相之職已經被陳珪拱手送給劉備,雖然感激劉使君率軍來解譙縣之危,可豫州之事與徐州兗州無關,萬一玄德公有什麼過分的要求,還要譙縣各宗族齊心協力才能應對。
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再鬧矛盾了。
曹氏宗長回過神,側頭看了看許氏宗長,又看了旁邊勸架的丁氏,再抬頭看了眼夏侯氏宗長。
不由喟然長嘆道:“是老夫輕易相信了孟德的話,才牽連夏侯氏與玄德公交惡,好在孟德不勝其任,方沒有領兵卒真正得罪青州軍,實乃萬幸。”
話雖然這麼說,但曹氏宗長心裡卻心疼不已,曹孟德兵敗聊城,不少曹氏宗族子弟在亂軍中沒有逃出來,也隨著士卒埋葬在那裡。
後面孟德拿著袁本初的刻印去揚州,他沒再多給宗族子弟,也是有這原因在內。
曹氏數百年的積累,要多出像孟德這樣的宗族子弟,曹氏早給敗完了。
只有家中阿翁早故的曹仁與曹純兩兄弟,帶著最後的家底跟曹操去了揚州。
早先以為曹子廉已經死在戰場上,沒想到竟然被玄德公釋放眼下在北海為吏,想來劉使君應該也不再計較曹氏之事了罷。
曹氏宗長暗中思索道。
丁氏過來拍了拍他手臂,安慰道:“玄德公有大度,乃成大事者也,豈會計較曹氏先前的過失,再者孟德不也沒有繼續與劉使君為敵,何來的恩怨之說,曹公敬請放心。”
恰好這時城下有青州軍騎士高喊道:“吾主左將軍玄德公已兼領沛國相,諸位還不趕緊前去拜見,縣令、縣丞、縣尉、縣三老何在?”
“使君有令,即刻開城門前往軍營帳幄答話!”
“譙縣望族曹氏、夏侯氏、許氏、丁氏、戴氏、朱氏宗長可在城頭?我奉使君之命前來相請諸位。”
城牆上頓時一片鴉雀無聲,眾人都被訊息驚住了,怎麼沛國相都換人了,陳珪就這麼願意把兩千石之職輕易給交出去了,莫不成是玄德公暗地裡逼迫的?
眾多豪族官吏眉頭一蹙,思緒萬千。
過了片刻,丁氏宗長往下回復喊道:“譙縣各望族皆在城牆,只是戴氏宗族據說遭黃巾賊斬盡殺絕,到底有無人逃走,我們也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