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斜倚在沙發上,單手隨意的撐在下顎處,深邃的眼眸看向宋歡魚,良久,唇邊才微泛起抹淺笑。
寵溺溫柔。
這一笑,沒讓宋歡魚看見,倒是將周圍的人都要酥化了。
李姐輕咳了一聲,看見顧辭看宋歡魚的眼神,聰明的忽略了,只小聲提醒了一句:“可以開始了嗎?”
顧辭看著宋歡魚,見她一直不肯抬頭,有些無奈,看向李姐,沉聲說道:“只有半個小時。”
李姐點頭,應了聲,馬上進入狀態。
李姐是雜志社的老員工了,資歷深,就算是臨時被拉來,也能鎮住場子,侃侃而談起來,採訪內容也循序漸進。
只是,宋歡魚卻沒那麼好的狀態。
這幾年的專業知識,還有近一年的實習經驗彷彿都被餵了狗了。
顧辭說的話只能零零碎碎記下些字,連她自己都看不懂。
越寫越亂。
低著頭,心裡還憋著氣,顧辭回來了,她宋歡魚卻一點訊息都不知道,而且現在還在這裡記這些亂七八糟的談話。
她本來今天心情就不好,連夜奔波,回了南城送採訪資料還遇上堵車。好不容易送完了東西,以為可以回家洗的香噴噴的補個覺。
結果莫名其妙被人拉來當替補搞採訪。
這些都算了不說,採訪的人還是顧辭。
他回來都知道提前和自己說一聲嗎?這人怎麼這麼壞啊。
宋歡魚越想越覺得悲傷,鼻子也酸的厲害,眼眶漸漸模糊了起來。
筆下的那些文字也越來越淩亂,越寫越不成樣子。
終於,吧嗒一聲,眼淚滴在了白紙上,一旁的李姐還嘴皮子動個不停的在說。
眼淚將宋歡魚剛圖成墨疙瘩的黑點暈染開來,一點一點的。
宋歡魚手沒停,下意識的快速寫著什麼,只是仔細看來,記得東西都牛唇不對馬嘴。
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耳邊還有李姐聒噪的聲音。
宋歡魚手一停,猛地劃掉了自己記的所有東西,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起來。
腦子一蒙,難受的厲害,沖著顧辭就著奶氣的哭腔狠聲嚷嚷:“你,你能說慢點嗎?我記不住,煩死人了,我一句都沒記好。”
那句煩死人了倒是說的纏綿悱惻,惹人遐想,只是這話說的半點威懾力沒有,倒是有些撒嬌的韻味。
這埋怨十足的話,將雜志社的人都嚇了個不輕,特別是宋歡魚身邊的李姐。
其實顧辭說的不算快,只是李姐一直說個不停,語速也較快。
李姐馬上回頭瞪了一眼宋歡魚,這顧氏的採訪他們約了好幾次。今天才答應了,宋歡魚這一吼,採訪泡了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