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丹華下意識去看矮床上的四個小孫孫,果真是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瞅著她,莫名的是有那麼點慌。
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收回剛剛的話。
師義鋒做在矮床的一頭,給小陽陽削木劍,小傢伙吵嚷了好幾天了。
聽著母女倆的對話,勾唇笑,“做,都做,咱們家又不缺這些,以前啊是窮,才讓你幾個哥哥穿舊衣服,兄弟三人輪著穿新衣,咱們拼死拼活,可不就是為了子孫後代能過得好嗎,掙到了,沒有藏起來不用的道理。不過是些衣服,咱們穿得起,浪費不了。”
任丹華捨不得衝師墨和小孫孫撒氣,只能衝師義鋒喊,“做做做,你倒是說得簡單容易,你怎麼不來做,就一張嘴能耐。”
師義鋒討好的笑笑,果斷閉嘴了。
師墨每次瞧老兩口拌嘴,就忍俊不禁。
小陽陽翻身起來,悄摸摸的撲進師墨懷裡,跟她咬耳朵,“姑姑,你瞧見了嗎?奶奶太兇了,爺爺笨死了,奶奶一開口,他就不會說話了。”
師墨摟著肉滾滾的小身子,差點笑岔氣,衝師義鋒任丹華挑眉,傳遞暗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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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老秒懂,這小東西又在背後說他們壞話呢。
師義鋒一把扔開木劍,拎過鐵憨憨,對著肉屁屁就是兩巴掌,打得鐵憨憨一臉懵,完全不明白髮生什麼。
瞧他小眼珠子滴溜溜轉的小蠢樣,任丹華都唬不起臉,揚唇忍不住笑。
祖孫三代正笑鬧得歡,一個悶雷下來,嚇得幾人同時一哆嗦。
“要下雨了,快,去屋裡,老頭子,把矮床收了。”任丹華將三個小外孫抱進推車裡,往屋裡推,回身又拽鐵憨憨。
師墨將針線收攏到一處,往屋子裡拿。
師義鋒將矮床摺疊起來,拎進屋。
前前後後也不過三五分鐘,又是一道悶雷,緊隨而至的就是傾盆大雨。
六月的天,孩童的臉,說變就變,猝不及防。
還在挖塘的人剛剛跑到半道,就給澆成了落湯雞。
嚴大智將手裡的框和扁擔交給嚴利山,轉頭對季慧芳道,“你們先回去,我去趟小謹家。”
季慧芳瞪他一眼,“這麼大雨你去幹啥,趕緊回家換衣服才是。”
“這雨一時半會停不了,下午肯定沒辦法上工了,我去找小謹家的討個主意,給小俊小志倆孩子尋個去處。回去換了乾淨衣裳,跑一趟又得溼,還不如直接過去。你別擔心我,到小謹家了,我還能受涼啊。”
“你臉皮倒是厚,我可警告你啊,別蹬鼻子上臉,讓小墨給你幫忙找工作,人家也是要搭人情進去的。”
“你這老婆子,我還能不知道嗎?放心吧,我心裡有數。”
嚴大智擺擺手,就衝進了雨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