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謹出去辦事,師墨沒有用精神力跟隨,也就不知道追查結果。
等嚴謹回來,瞧他臉色不善,關心問,“結果不好?”
嚴謹嘆口氣,“說不上好不好,就是有些意外,原本還以為我出手,定然沒有遺漏的,沒想到,竟然接連在這裡栽了兩次。”
師墨挑眉,自家男人什麼時候這麼沮喪過,這次是真被打擊到了?
心思稍稍一轉,就能猜到點,“莊家?”
金礦的事,讓嚴謹栽了一次,接連栽兩次的人,除了莊家沒別人。
嚴謹點,“人人都知道莊家是大善之家,原本以為金礦只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做的算計,算不得大奸大惡。不曾想,莊家積累的財富,那些用來做善事的錢財,全都是靠著傷天害理的手段得來的。弄殘孩子乞討謀利只是其中之一,拐賣婦女兒童也做,人命買賣也做,殺人越貨的勾當也做,私設賭場,出老千騙取賭徒簽下鉅額賭債,逼得人典妻當子,家破人亡的事也做。莊家的罪行,馨竹難書。”
嚴謹初看到那些罪證時,氣得眼眶都紅了,難怪當初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自謙賣去北方最偏遠的地方,原來是事情做多了,得心應手。
莊老頭幾次三番都能死裡逃生,應該也跟這些層出不窮的陰私手段脫不開干係。
但比起這些,更讓嚴謹憤怒的是自己,竟然三番兩次讓莊家從眼皮子底下脫困,如果第一次他就將莊家徹查清楚,就不會有後來各種禍事,也能讓很多孩子,免受這些苦難,讓許多家庭,不至於家破人亡。
師墨也很意外,這是藏得有多深,才能接二連三逃過追查?所有人都覺得莊家倒了散了,他竟還能繼續在人眼皮子底下作妖,做出這麼滅絕人性的事,可見非同一般。
師墨也能明白嚴謹的懊惱,男人一向驕傲,還心懷家國天下,這會怕是將獸亂,孩童拐賣所有事情的過錯都歸結到了自己身上。
這事勸解沒用,只有莊家伏法,男人才能放下心理包袱。
便開口轉移話題,“有沒有查到楊家是透過什麼渠道賣的楊濤?”
嚴謹微微眯眼,“查到了,還是個熟人。”
師墨挑眉。
嚴謹勾唇冷笑,“何有才。”
師墨更意外了,還真是個熟人,竟命大沒死。
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在天羅地網下逃過的搜查,還和莊家搭上了線?
即便能躲過公安的搜查,可她的呢?
嚴謹解釋道,“莊家也算是有氣運的人家,做了這麼多壞事,還能安然無恙活到現在,並且好名廣傳,是因為一個物件。據說莊老頭十來歲的時候,也是個乞兒,被人打斷了腿,艱難求生。一天運氣好,得了好心人一個饅頭,本來想自己吃,卻發現躺自己旁邊的老乞丐要死了,不知道為什麼,向來自私的人,突然心生善念,將饅頭給了老乞丐。”
“老乞丐吃了饅頭,含笑離世,死前給了莊老頭一塊玉,玉不值錢,老乞丐說,就是個尋求心理安慰的物件。不管玉值不值錢,莊老頭都留下了。不知道是不是玉的緣故,反正從那以後,莊老頭就開始轉運,好事接連上門,腿也被治好了,逐漸積累起大量財富。”
“但這些財富沒有讓莊老頭感恩,反而助長了野心,開始無所不用其極的斂財。同時,他對報應之事半信半疑,害怕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老天收回這些好運,災厄找上門,所以就開始做善事。善事做得多,花得也多,錢財的流失,讓莊老頭心裡不滿,又變本加厲的斂財。如此就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善事越多,惡事就越大。可他運氣好,作惡無人知道,做善卻被天下廣為流傳,大善人的名聲就是這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