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她的歸屬,屬於陶家的事,村民們沒有過問,幫著忙活完,就下地了。
而趙棉花,她可以不計較之前陶慶生何大美陶青青對她的傷害,但卻不願意再和何大美生活在一起。
何大美現在看起來是可憐,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故態萌發,鬧得家宅不寧。
要是可以,她都不想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同一片天地裡。
但她知道陶來順對這個娘,還有那麼點情分,她也願意給陶來順面子,這些話她並沒有說,把決定權給陶來順,任他處理,處理得不合她意,她走就是。
陶來順想起以前的種種,也不願意管老孃,她最愛的兒子還好好的在公社享福呢,怎麼都輪不上他。
可陶來倉自私自利,無利不起早,口花花,心眼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怎麼可能沾手。
別說他這個大兒子一家還在,就是死絕了,他也不會管何大美一分一毫。
而且何大美老兩口的錢被陶青青全部捲走了,陶來倉一分都沒得到,憤怒得連親爹最後一面都沒去見。完全不管何大美以前對他的各種好,直接撂下狠話,讓何大美當沒生過他這個兒子,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這樣狼心狗肺的人肯定指望不上。
何大美明白疼愛的兒子心有多狠,所以,絕望過後,趕緊去衛生所,跟在陶來順身邊,態度很明顯,就是賴定他了。人的本能嘛,柿子挑軟的捏。
陶來順確實軟,看老孃的樣子,於心不忍,隨著陶慶生的死,很多怨恨都消失了,只是對何大美再沒有孺慕和敬重,有的,是對一個老人悲慘遭遇的同情。
所以,對於何大美心裡的盤算,他沒多說什麼,全都預設了。
趙棉花的心思,他也懂,比起老孃,他虧欠最多的就是妻兒,相較之下,自然要偏向妻兒。
“所謂遠香近臭,我們要是生活在一起,總會鬧出很多不愉快,正好,青青那屋也是你們出錢建的,如今沒人住,你過去住剛剛好,寬敞自在。周圍鄰里也和善,你有個什麼事,喊一聲就會有人幫一把。”陶來順聲音平緩,聽不出喜惡。
趙棉花不待見何大美,陶來順幾個兒子也不喜歡這個奶奶,所以母子幾人將陶慶生簡單安葬之後,一直在地裡沒回來,如今,屋子裡只有何大美和陶來順母子倆。
愁苦淒涼的何大美一聽陶來順這話,倏的抬頭,滿眼兇狠,“你這個畜生,逆子,你想把老孃趕出去?你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嗎?你心思怎麼這麼惡毒,我是你親孃啊,你竟這麼對我,老孃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替你娶媳婦,養孩子,你個白眼狼,翅膀硬了,就想不認親孃了,你信不信老孃去公安局告你,告你不孝,告你狼心狗肺,讓趙棉花那個賤人,和你家那幾個小畜生都沒有好下場。有什麼爹就有什麼種,瞧瞧,爺爺死了,奶奶無人照料,幾個小畜生瞧都不多瞧一眼,跟你一樣黑心爛肺。趙棉花那個賤人更可惡,拾輟你個不孝子和老孃離心,她不是要滾回老趙家嗎,怎麼還在我陶家,讓她滾,滾出去,我陶家沒有這樣惡毒的婦人。老天爺啊,快收了這些不孝子啊,老婆子沒法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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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來順冷眼看著何大美撒潑,每聽一句,心就涼一分。
何大美唱了半天獨角戲,一直沒人接話,有些不得勁,抬頭去看陶來順,見他眼神冰冷,心口顫了顫,又覺得自己太勢弱,給陶來順臉了,扯著嗓子又想罵。
陶來順冷聲道,“你想罵的話,就等你罵夠了咱們再繼續說。”起身就大步離開。
何大美一愣,一把拽住陶來順,勁大得,恨不得掐下陶來順的一塊肉,“你去哪,你想去哪,你個不孝子想丟下老孃自己快活,做夢,你必須管老孃,要不然老孃吊死在你門口,讓你們一家都不得安寧。”
陶來順感受不到手上的疼痛,心裡莫名生出一股戾氣,一把掐住何大美脖子,咬牙低吼,“你想死我成全你。”
窒息讓何大美生出無限恐懼,拼命撕扯陶來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