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慧芳腦門嗡嗡的,二話不說衝進去,挨個屋子檢視,朱桂花看到她來,想攔都攔不住。
等季慧芳檢視一圈下來,發現每間屋子裡都住了人,並且把師墨家原本的東西都佔了去,灶房,倉房的糧食這會正在桌子上擺著呢。
看這架勢,這家人住進來不是一天兩天了。
季慧芳在心裡把嚴大智罵了一頓,沒用的老東西,看間屋子都看不住。
嚴大智委屈得不行,孫子出事,他得擔心,牛棚知青點的事,他得處理,大隊上的事,他得管,種下去的糧食冒新芽了,天氣熱,他得看著讓人澆水,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事,忙得腳不沾地。
家裡也是一團亂,季慧芳不在,幾個弟媳就放飛自我,飯菜弄出來連豬食都不如,吃不好睡不好,還得忙碌,他這段時間,過得是真慘,哪會想到有人鳩佔鵲巢。
季慧芳才不管這些,罵了一通嚴大智,就對著嚴大強一家子破口大罵,還跑到門外,把剛剛下工的社員們,全招來了。
然後轉身回去,就衝進屋子裡,把這一家子的東西全扔了出來。
季慧芳怒氣衝衝,動作又快,嚴大強家好幾個人,愣是沒攔住,眼睜睜看著自家東西被扔了一院子,門外圍了一大圈看熱鬧的人。
季慧芳還不依不饒,張嘴就跟打機關槍似得,一個勁的突突突罵,不帶歇氣的。
嚴愛國揚起沙包大的拳頭,就要去打季慧芳。
季慧芳可不傻,硬碰硬。
嗷的一嗓子就衝了出去,遇上帶著兒子兒媳匆匆來的嚴大智,頓時底氣十足。
拍著大腿罵,“該死的玩意,殺千刀的東西啊,沒大沒小,對著我一個堂嬸動拳頭,這是要打死人了。嚴大強這一家子豺狼鼠輩,明搶不到就來暗偷,東西沒偷著,被老天收拾進了醫院,當了殘廢,現在又來強。佔,不要臉啊,報公安,趕緊報公安,一家子強盜,不要臉,這是要逼死小謹一家啊。人家兩個孩子還在醫院裡住著嘞,黑心肝爛下水的玩意,不得好死啊。”
嚴大智季慧芳知道偷師墨家青瓦的是嚴大強一家子,本想著好好收拾一頓,可看著這一家瘸了一個,覺得也算是受到了懲治,就沒多說什麼。
哪想,這家子不要臉的程度超出了他們的想象。
眾人也沒想到嚴大強一家子竟然這麼不要臉,紛紛鄙夷。
殘了的嚴愛黨滿臉陰沉,知道自己治不好之後,整個心理都已經扭曲了,遷怒的恨上了整個嚴家大隊的人。
嚴愛國還想揮著拳頭去揍整個生產隊的人,這麼大群人嘞,可不怕嚴愛國這種欺軟怕硬的慫貨,越加肆意的譏諷鄙夷。
朱桂花不管其他人,就和季慧芳對罵,她這一輩子都被季慧芳踩在腳下,憋屈得不行。
嚴愛桃每每這種時候,能上就上,不能上就躲起來,事不關己,很有眼色。顯然,這時候是不能上的,早早的就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