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那氣還是有的,便也不想像剛開始那樣走在他旁邊。
卓子敬卻是不容她這樣使性子。
“山上濕氣重,路滑難走,你離我這麼遠,我不好拉你一把,手來!”卓子敬二話不說的抓住她的手。
傅雲茵本想甩開,可當他那略微粗糙的大掌抓握住她,以不容甩脫的力道牢牢抓緊時,那透膚而來的煨人溫度,莫名的給了她一絲在乎的感覺。
她遲疑了一下,便沒掙開的任他握著。
山路崎嶇,坡也陡,腳下的障礙物有時還會絆了腳,她好幾次就要跌了跟頭,若不是卓子敬急時扶她一把,怕是她這頭就得磕在地上了。
這般幾次後,她也沒適才那般生氣,被他握住的小手也從被握成了反握,然後在他視線看過來時,丁點不害羞的看著他。
她這挑著眉尾,粉唇抿緊的模樣,瞧著還真有幾分挑釁意味……
卓子敬面上微訕,真不知是怎麼惹到她了,總之也沒松開她那軟的像綿絮般的小手,就這麼握著下,心底多少因此時行為感到了抹佔她便宜之感,讓他不自覺的感到了股臊意。
這月份山上時不時下著小雨,要找到水源不困難,卓子敬憑著經驗,一會便在山石附近找到一條寬度約巴掌大的水源。
“你先吃點東西,我盡快弄好。”他說著,松開了她的手,逕自去忙。
握的久的手,掌心早已一片濕潤,此時脫離,少了那抹溫度頓覺手心微涼,也感到了抹空蕩蕩之感。
傅雲茵壓下那漾起的些許失落,去水源那整理面上的泥土,讓自己好受點後,這才去竹簍拿飯盒,填填餓了的五髒廟。
因為要帶飯團,飯便蒸的較幹,醋醃的梅子拌入其中,便是經過一早上悶著,飯團也沒軟的黏手,反而吸飽了脆梅水份,飯粒顆顆圓潤光亮並透著一股惹人唾液橫生的梅子香氣。
聞著這酸中帶香的梅子味,傅雲茵更餓了。
立馬找個樹蔭坐著,美滋滋的吃著飯團與那經過一晚浸泡,已入味的讓人骨頭都要啃進去的雞爪子。
水源那沒有林蔭,這會日正當中,便是山上微涼,也有些曬。
她看著卓子敬在那忙活,也不叫他,逕自吃著自己的。
這不是她記恨,而是適才被他這樣一路牽著走時,她想了很多。
從認識卓子敬到現在,她多少能從卓子敬對她的態度上,感受到那絲改變。
只是這樣的改變不大。
至少對太過心急的她而言,並不大。
認真想來,兩人認識不久。
從她下鄉住進他家,到農忙結束這當口,連一個月也沒。
一個月都不到的時間,加上農忙各自忙著自己的,每日抬頭不見低頭見,這般見不到幾次面下,說喜歡說要處物件……
在這以結婚為前提、都得互相探聽對方家底的年代,若他是這般的表現,還真顯得不成熟又魯莽。
除非是一見鐘情,非要不可……
但顯然的,卓子敬沒有對她一見鐘情。
可說他對自己沒好感沒感覺,表現出來的也不像是這樣……
傅雲茵胡思亂想著,最後只得一句:這個悶燒又別扭的男人,簡直讓人抓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