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瞞了他五年多,一次次糊弄他,好些人都知道,連顧箏都曉得,唯獨他不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偏偏瞞著他一個人?
又為什麼?都到那種時候,紙已經包不住火了還要騙他?
在南吉時先是穿女兒妝,又是顧箏的事,現在又有戶部尚書一口咬定,何鈺就是女兒身,他如果沒有確鑿證據,會這麼說嗎?
不會,所以瞞著他藏起來的秘密顯而易見,就是女兒身。
如果他誠實說出來,道自己是有苦衷的,他也不會這麼生氣,可何鈺就是不死心,想繼續騙他。
顧晏生怒氣被激發,難得有些沖動,存了心報複何鈺,使的力氣極大,彷彿要弄死何鈺一樣。
何鈺一言不發,默默承受,他似乎疼到了極點,忍不住喊他輕點,顧晏生只當沒聽見,何鈺也有自知之明,沒再說話,只除了偶爾始料不及,突然驚叫一聲,和有時沉悶的嗯哼聲,幾乎全程無交流。
那天顧晏生醒來時,發現身邊躺著的何鈺格外虛弱,臉色蒼白,無力睡在一邊,身上許多斑斑點點的血跡,他本想給人探探脈搏,誰知動靜太大,驚醒了何鈺。
睡著的何鈺他可以面對,醒來時他依舊接受不了,幾乎可以說的上狼狽,落荒而逃。
“主子,要是擔心就去看看吧。”無雙勸說道。
顧晏生換了本書繼續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何愛卿吉人自有天相,能出什麼事?”
這一拖又是五天過去,何鈺還是沒來上朝,每天都是上江代勞請假,順便送餐,跟往常一樣,一日三餐不斷,只是何鈺再也沒進過宮,甚至沒出現在他面前。
心生有愧?還是欲情故縱?
顧晏生又等了幾天,何鈺還是沒來。
他不來,朝堂上一片和諧,沒人反對,也沒人爭吵,相對的,再也沒出現過什麼驚才絕豔的主意。
何鈺腦子靈活,最擅長這個,他不在,朝堂上彷彿失了靈氣似的,已經有人開始四處打聽他的情況,也有人商量著組隊過去看看他,就連周浩然和許修竹都行動了起來。
顧晏生越發坐不住,彷彿屁股下面長了釘似的,心煩意亂,寢食難安,這種明顯的變化無雙盡收眼底。
陛下城府深,還能忍得住,他已經忍不住了,與上江交接一日三餐時將人拉去角落問話,上江只說生了病,沒說如今住哪,所以顧晏生摸錯了地方,去了何府,結果撲了個空。
反常即為妖,何鈺生病了不在何府,專門跑去別的地方,除了避人耳目,他想不出別的原因。
畢竟不好找大夫,認識的不能找,見過他的不好找,只能去別處找,他自己也有些醫術底子,小病小傷用不著找大夫,專門去別處找,說明傷的很重。
難道是那天的後遺症?可何鈺吃過天山雪蓮,應該沒事才對。
不知道怎麼地,顧晏生突然沒那麼自信了,也許……,也許何鈺吃的那顆天山雪蓮藥效流失嚴重,沒用了,何鈺中毒而死……
他越想心中那股子不好的預感越發明顯,幾乎從胸口處迸發出來,顧晏生再也待不住,叫人四處搜尋何鈺的下落。
何鈺的宅落有幾處,不是秘密,顧晏生一處一處的差人去查,依舊沒找到,他既然是避人耳目的,自然不會用自己的名義買宅子。
顧晏生又叫人搜何鈺身邊的人,終於打聽到一處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