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當今聖上給他捏腿,這份待遇怕是也沒別人了,何鈺很有成就感。
顧晏生無奈,“何兄膽子越來越大了,原來我還是太子時便經常欺負我,如今我都是皇上了,還不加以收斂。”
他嘴上這麼說,人還是動了起來,擼起袖子給何鈺按腿,動作溫柔和緩,像拿一件瓷瓶似的,珍惜異常。
“何兄。”
“嗯?”何鈺回話。
“謝謝你還活著。”聲音蚊子似的,甕裡甕氣,何鈺沒聽清,“說什麼?”
“沒事。”沒聽見也好,省得何鈺尾巴翹上了天。
何鈺沒聽到想聽的,氣的直接攬住顧晏生的肩膀,與他身子貼著身子,“不帶這樣的,告訴我,剛剛說了什麼?”
他離得近了,顧晏生躲閃,他又離近了些,打鬧似的,恰好被剛進院子的安語嫣瞧見,倆人當即分開,像做錯了事的小朋友似的,顧晏生站起來,“何伯父還在等我,我先過去了。”
他要走,安語嫣沒攔,何鈺瞧見機會,跟著站起來,“我腿又疼了,進屋歇息歇息。”
人還沒走出涼亭,便被安語嫣叫住,“過來聊會兒再走。”
何鈺撓了撓後腦勺,“娘,我真的腿疼……”
“過來。”
安語嫣一拍桌子,何鈺立馬老實的坐她對面,“娘,怎麼了?”
“娘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顧晏生?”安語嫣語氣嚴肅。
何鈺也難得認真,“娘,我暈迷了半個月,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醒嗎?我夢到了他,一生未娶,孤老終身,一個人死在花樹下,我是被疼醒的。”
心疼,他想摸摸顧晏生,想喊他,告訴他,他一直都在,但是身體不允許,也不知哪來的勁,陡然沖破了身體的束縛,然後就醒了。
“我這輩子非他不可。”
何鈺不是矯情的人,也沒那麼多花花腸子,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也就大大方方表白,沒啥好羞澀的,反正他也不要臉慣了。
“你確定做好了準備?”安語嫣提醒他,“你現在是朝廷欽犯,他是當今聖上,你跟他走,非但幫不了他,反而會拖累他。”
最關鍵的事,“他仇家遍地,人在皇宮沒人能拿他怎麼辦,但是你不一樣,他們找不到機會對付顧晏生,便會轉而對付你。”
“娘。”何鈺雙手攤開,“你看我像弱女子嗎?”
他一路走來,靠過顧晏生幾次?每次都是自食其力,偶爾需要顧晏生幫忙而已。
“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除非他負我,否則我必不負他。”何鈺信念堅定。
所謂困難,只是被別人說動,猶豫,遲疑,優柔寡斷而已,你若信念堅定,誰都扭轉不了,他們便也只能從了你。
安語嫣嘆氣,“既然你已經拿定了主意,娘祝你們相互扶持,白頭到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