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是不行。”皇上堅持,“何兄是朕最好的兄弟,他的婚事朕早有打算,須得找個門當戶對的才行。”
“臣婦找到正是門當戶對的太尉之女歐陽雪,她與我兒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最合適不過。”
顧箏揮揮手,“不要再說了,朕心意已決,攝政王倒之前不會給丞相許配婚事。”
“皇上!”徐氏語氣重了些,“您不給我兒娶親,真的是為了我兒,還是為了您?”
顧箏陡然回頭,“夫人,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
“皇上真以為臣婦看不出來?”徐氏絕望道,“同出同歸,同吃同睡,我兒喜歡釣魚,皇上也喜歡釣魚,我兒喜歡種花,皇上也喜歡種花,我兒去哪,皇上便去哪,您每次看到我兒的眼神都不一樣。”
顧箏一愣,半響苦笑道,“有這麼明顯嗎?”
“何止啊,皇上有後宮三千佳麗不去寵幸,十天裡八天來我何府,現在外頭皆在傳皇上有斷袖之癖。”如果她兒子長得醜倒也罷了,關鍵她兒子長的不醜,還十分俊美,好看的人話題也多,現在外界多是流言蜚語,說文斐是皇上的男寵,丞相之位也是靠臉所得。
“所以即便為了闢謠,也請皇上三思,歐陽雪與文斐一對璧人,金童玉女似的,一個知書達禮,一個溫文爾雅,倆人結成親家,皇上也能將太尉攏在門下,何樂而不為?”徐氏真心勸道。
皇上似乎有些頭疼,揉了揉太陽xue,虛弱道,“你先退下吧,讓朕想想。”
徐氏又磕了個頭,“皇上若是不答應,臣婦便長跪不起。”
顧箏眉頭皺的更緊,但也沒說什麼,只站起來,心事重重的走來走去,徐氏能感覺那腳步越來越亂,最後似乎停在她身後似的。
“夫人起來吧,我答應夫人便是。”那聲音蒼桑,帶著疲憊,彷彿用盡了所有力氣似的。
徐氏卻面色一喜,磕過一頭後站起來,女子穿襦裙,衣擺長,她理了理,人還未完全站起來,突然感覺背後一雙大手陡然推來,用的力氣極大,她猝不防及,砰的一聲撞在一旁的桌角上,額頭瞬間流血不止,來不及質問為什麼?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顧箏膝蓋一軟,整個人跪倒在地,他彷彿想不明白似的,痛苦質問,“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逼我?”
他的願望多簡單,只想靜靜看著何文斐便是,不求別的,為什麼一定要給何文斐娶媳婦?為什麼一定要讓何文斐跟別人生孩子?
為什麼?
既然知道他喜歡何文斐,還以這個相逼,那死的不冤,不,死得好,死了就再也不會有人逼他給何文斐賜婚。
他深吸一口氣,漸漸冷靜下來,正想著圓過去的對策,冷不防門外突然有人推翻了花瓶似的,發出花瓶底座跟地面摩擦的清脆聲。
那門口確實有兩個很大的花盆,雖然沒碎,但是這麼大的花盆,除非有人不小心碰到,否則不會發出聲音。
外頭有人!
那個人不知道來了多久,都聽到了多少?有沒有看到他推徐氏的畫面?
顧箏一慌,連忙追了出去,只看到一道影子瞬間從角落消失,正要繼續追,身後突然有人說話。
“微臣參見皇上。”何文斐先行了一禮,“皇上為何如此慌張?”
顧箏步子亂了,臉上不安的情緒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