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這回與他爹不同,不用勇鬥百官,只需交些銀子便是,何曉手上有多少錢何鈺不清楚,但是十萬兩黃金應當還是有的。
因為他爹曾經借過十萬兩黃金給蕭琅,一般肯借錢給別人,一定是在自己的承受範圍內,何鈺懷疑最少二三十萬兩黃金。
他如果參與進來,弄不好丞相之位便只能拱手讓他,所以一定要在他進長安之前將人劫下來。
局是何鈺與顧晏生一起商量的,籌備了三年,特意定下一個月,就是怕更遠的人趕過來,到時競爭更大,皇上開始不同意,因為他想賺更多的錢,後來顧晏生說服他。
太遠的鞭長莫及,打聽不到來歷,不可信,萬一是別國的奸細,財力宏厚,但是朝廷的秘密全被他探聽,該當如何?
皇上一琢磨也是,於是便將日期定在一個月後,一個月夠繞半個大尚了,足夠何曉趕回來,其他人就算了,何鈺這個局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不想出現差錯。
他還在籌錢,將能想的賺錢法子全用上,依舊湊不到三十萬兩黃金,一個月之期倒是先來了。
朝廷拍賣丞相之位,那可是大事,拍賣行爭相放寬條件,甚至免費競拍,只為求名,即便這樣朝廷選的拍賣行依舊是長安第一的萬寶齋。
萬寶齋已有百年歷史,是老店,有信用,場子也大,足夠容納數千人,包房都有百間。
何鈺選了一間視野好的,早早等候,眼睜睜看著對面的臺子搭好,司儀走來走去,期間眼都沒眨幾回,也不知什麼時候,身後突然有人說話,“很緊張?”
何鈺點頭,“有點。”
他爹十六歲官拜丞相,何鈺從小聽著他的故事長大,清楚記著日期,特意選在今天,就是因為比他爹早三天,他要向所有人證明,他比他爹優秀,更早官拜丞相。
但這事決定權不在他手上,誰的錢多誰大,這也是他緊張的源頭。
“幾番生死都過了,還怕這個?”顧晏生掀開衣擺,坐在他身邊的椅子上。
“不一樣。”何鈺眼睛盯著樓下,“這個對我來說特別重要。”
他的位置在二樓,拍賣的位置在他正下方,為了保護,半敞開式的廊間圍了幔帳,只依稀能瞧見外面,外面想瞧清裡面,難如登天。
拍賣行怕走了眼,拍賣給貴客的東西是贗品,通常都會挨個傳遞上來,給每個人瞧瞧,也就只有丞相官印不會。
因為這是朝廷拍賣的,不可能作假。
“何兄若不是胸有成竹,便不會主動來找我。”說是倆人共同商量的,其實全是何鈺的主意,何鈺自己想好,又與他商量了一遍,覺得可行才做。
“我還是太嫩了,有哪個不想當丞相,你看看對面。”何鈺岔開話題似的,指了指對面,“那個是禦史大人,他肯定是為許兄而來,再旁邊的房裡是二皇子。”
許是得了蕭琅的吩咐,二皇子一直避開顧晏生,從未與顧晏生正面交鋒過,這回拍賣丞相一職,明知顧晏生志在必得,他還是選擇鬥上一鬥,也是沉默不住了,再沉默下去皇位都是別人的了,拍賣丞相一職對於顧晏生來說是安插自己人的機會,對於二皇子來說同樣如此。
大家都不想放棄。
“我相信何兄一定能鬥得過他們。”顧晏生胸有成竹。
何鈺苦笑,“顧兄,我只籌了二十六萬兩黃金。”
這還是他東湊西拼,將所有鋪子的房契加上所得,但是這些都是回錢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何鈺不想抵押。
一旦抵押他就要重新開始,這三年來從剛做生意時一竅不通,被人坑被人罵,被人揹地裡說是傻子,什麼話何鈺都聽過了,可他還是堅持下來,整整三年,全心全意在商業上發展,終於有了如今這個規模,打死也不要重新開始。
“我不是天賦異稟之人,又兼顧學業,都能在三年內積累了二十六萬兩黃金,那別人呢?”他只要一個人,別人大多都是一整個家族,相比之下何鈺確實處在劣勢。
最關鍵的事他手上管事的太少,尤其是核心的那種,遠遠不夠。
別人一生生十幾二十個親兄弟,何鈺這脈嫁的嫁,入宮的入宮,如今能操勞的只剩下他一個人,就算他有元寶和顧晏生幫忙,不過幫忙就是幫忙,不是與他一樣的全心全意用在上面,這就導致何鈺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