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說自己不是好人,其實他已經救了不少人,不說別的,就光今天,殺了姓謝的,放走了那麼多女人和孩子,表面看來是害她們,實際上是救她們,因為今天過後她們就會被抓去牢裡,長的好看的賣掉。
現在運氣好的跑掉,運氣不好也只是原本的結果而已,能有跑掉的機會,總歸是希望。
“可我總覺得自己是壞人,而且越來越壞。”何鈺給他分析,“我在京城時做了和皇上一樣的決定,我爹把死士交給我,我竟然不相信我爹,怕死士一家獨大,找了若幹門客對峙,加上我本來帶的十幾人,正好呈現三足鼎立之勢。”
“這不是人之常情嗎?”顧晏生解釋,“你剛接手你爹的死士,肯信你爹的,不一定肯信你,留一手也是理所當然,況且你是去救你爹孃,如果完全沒有準備,反而會拖累了你爹孃,叫你爹孃幫你收拾爛攤子,計謀無對錯,關鍵看你用的地方,我覺得你用的很好。”
“可我後來又做了一件事,我綁架了一個好心的姑娘,用她威脅他爹,幫我進宮,後來發現這人表面道岸貌然,實際上陰險狡詐,謊話連篇,我便將他殺了,讓一個好心的姑娘沒了爹。”
“壞人就該死,沒有理由,即便他女兒是好人,也改變不了他是壞人的事實。”何鈺的關注點錯了,只關注這個人,不該被旁的影響。
他自己或許也感覺到了,所以依舊做了正確的選擇。
“下來。”
顧晏生動了動胳膊,何鈺跟著動了動,“怎麼了?”
“叫你下來你就下來。”顧晏生自己先下去,何鈺與他胳膊連著胳膊,不得已也被他帶了下去,“鞋襪脫掉。”
???
“又做甚?”何鈺不解,不過他相信顧晏生,嘴上疑問,動作已經做了起來,脫了鞋襪,赤腳踩在地上。
如今是冬天,地上正涼,何鈺兩只腳凍的只敢踩後腳跟,回頭一看顧晏生,兩只腳服服帖帖踩在地上。
“原來我娘告訴我,如果覺得自己做錯了,便割自己一刀,疼的時候就不會分心想別的,後來我發現這個法子不適合我。”顧晏生往前走了兩步,何鈺被他帶的後退了兩步,“我如今身上不方便留疤,受傷也會影響效率,還有可能遇到危險,所以我琢磨出了另一個法子。”
他又往前走了兩步,“人情緒變化太大,多數是因為心亂了,冷靜冷靜便是,多走幾圈,心就會平靜下來,你有空多試試。”
何鈺挑眉,“那我可要試了。”
說著大踏步往前走,他倆這個姿勢,何鈺往前走,顧晏生就會後退著走,何鈺走的越快,顧晏生退的也越快,後來幹脆被何鈺帶起。
他微微彎腰,顧晏生便腳不沾地,懸空掛在半空中。
何鈺哈哈大笑,“這法子確實可行,瞬間神清氣爽什麼毛病都好了。”
顧晏生腳尖挨地,“放我下來。”
“哎呀,我怎麼又亂了,再借我使使。”何鈺壞笑。
顧晏生無奈,“何兄,在這裡我要生氣了。”
何鈺給他個面子,將人放下來,“小氣鬼,借我使使怎麼了?咱倆是兄弟。”
“那我也亂了,你借我使使。”顧晏生微微彎腰,變成了何鈺腳懸空。
他倒是享受,配合道,“再高一點,再高一點,我要掉下去了,頭借我枕枕。”
兩個人像兩個幼稚鬼,你揹我,我揹你,玩的不亦樂乎,低落的心情也似乎治癒了一般,一掃而空。
中午何鈺別了顧晏生,去找了姐姐,姐姐孕肚越發明顯,已經瞞不住,好在她剛生下死胎,會有一年多的絕經期,這段時間即便不來葵水,也說的過去。
為了讓未來外甥順利生下來,何鈺經常去安撫姐姐的情緒,許是幾次經歷懷孕,滑胎,生下死胎的順序,這一胎姐姐平靜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