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沒有跟他們一般見識,“這裡原來住的人呢?”
姥爺什麼時候走的他不知道,只聽安清風在書信裡提起過,他姥爺快到長安了,還沒見面,何鈺便來了京城,走的不是一條路,何鈺抄了近道,所以生生錯過,不瞭解姥爺那邊的情況。
他那麼大一口子,有沒有將所有人都帶走,如果有沒聯絡上的,正好他一道帶走。
“沒有人知道嗎?”何鈺從懷裡掏出一錠金子。
這錢在這個戰亂的城市裡貶值了,不過也能買些東西。
方才還不吭聲的人立馬沸騰了起來,爭相回答。
有的說往南走了,有人說往北走了,何鈺明白了,他們根本不知道,他將金子隨手一拋,扔去一邊,便不再管這邊,與遺風一道,到處搜了搜太師府。
半路遇到一個小夥,跟他講起太師的事,他說他原來是太師家裡幫工的,太師走時將所有能吃的能喝的,家産和人都帶走了,他是因為要走的時候被人打暈,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想害他。
還給他看了看脖子上的痕跡,現在還一片青紫,下手極重。
姥爺還真是有本事,竟然將家裡掃蕩一空,能帶走的都帶走了,何鈺來來回回一圈,也去了姥爺的書房,開啟了裡頭的密室,確實一無所有。
如此說來太師府不用他操心了,他去找自己的家人便是,何鈺給了那小夥一錠金子,那小夥不收。
他將金子重新推回給何鈺,突然蹲下身子跪了起來,“何公子,我知道你是何公子,我曾遠遠見過你一面,公子救救我好不好,我不想留在京城。”
何鈺失笑,“我現在自身都難保了,怎麼救你?”
那小夥搖頭,“不會的,少爺腳步匆匆,擲地有聲,說明極有自信,一定有辦法離開京城對不對?”
何鈺挑眉不說話。
“其實太師臨走前說過,想去宮裡接你和安少爺,但是聽說你們已經出發,這才急匆匆收拾了東西跟著離開,小公子既然已經走了,隔這麼久又回來,衣裳完好,出手大方,說明過的極好。”
“如今京城到處都是官兵,抓有錢人,搜刮他們的財産,小公子若真的待在京城,怕是不敢露財,過的也不可能這麼好,敢這麼光明正大出現,還不收斂,小公子一定不知道京城的情況,小公子是從外面進來的吧?”
何鈺有些意外,這小夥還挺機靈,旁的人都在爭那一錠金子,只有他追了出來,分析的頭頭是道。
“叫什麼名字?”何鈺問了一個幾乎可以說的是無關緊要的問題。
那小夥卻是一喜,“小人來福。”
“今年多大了?”又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
來福不敢怠慢,“小人今年剛滿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