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生隨後跟上,剛準備離開,便見窗前唯一還算完好的桌上放了幾張銀票,用杯子壓著。
他走過去,從杯子底下抽出銀票,抬眼從窗外望去,何鈺一身米白,頭戴抹額,腦後發帶飄飄。
他沒有拿走銀票。
何鈺剛站了大皇子的隊,必須立上一功,三百兩黃金只能多不能少,他打算自己出了。
都已經鬧了別扭,昨兒還打了一架,人家也是有小脾氣的。
顧晏生嘴角勾起,將銀票塞進袖兜,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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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的天還有些暗,何鈺來到約定的地方,教堂的後院,因為堆放了男院女院的垃圾,變得荒廢,被他們利用,在這裡開個小會。
人都來了個齊,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大皇子坐對面,聽大家彙報自己的成果。
何鈺也在聽,只是聽的沒那麼認真。
他這人吊兒郎當慣了,半躺在廊下,腳翹上天,掛在廊下的長椅上,手裡拿著一塊銅鏡,照臉上的青痕。
瓷白的肌膚上突然多了一塊青,分外明顯,在嘴角處,用舌頭一頂便能碰到,痠痛痠痛。
“何兄,你真的跟三弟鬧掰了?”大皇子問道。
何鈺拿開鏡子,給他看臉上的青痕,“打臉絕交。”
噗!
眾人沒忍住,紛紛笑了起來。
何鈺平時極在乎那張臉,別人離的近了,都要被他揮開,被打了臉,難怪今天面色陰鬱,萎萎提不起精神。
“何兄已經做的很好了,至少那三百兩黃金到手。”大皇子將那三百兩還給何鈺,“這是何兄的,何兄收下。”
何鈺將銅鏡收入懷中,探手去抓銀票,“既然大皇子這麼說,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三百兩本來就是他的,為什麼要客氣,不客氣。
大皇子又將其他人賺來的錢還給昨兒分攤銀票的人,還剩下一百多兩,有散頭。
大家人在皇宮,即便有用錢的地方,也不會帶在身上太多,有多少給多少,好幾個皇子,勉強湊夠七百多兩,已經算皆大歡喜,還多了一百兩。
這剩下的錢肯定不能進自己的腰包,要分給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