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醜自己的,習慣就好。
許修竹是真幹淨,即便是晚上,沒人瞧見,他也要換一套,跟顧晏生似的,區別是許修竹換一套,顧晏生換兩套。
顧晏生才是真正的事媽兒。
“你今天好奇怪,怎麼不說話?”何鈺頭洗了一遍又一遍,一連洗了三次。
洗一次可以管一天不油,洗三次便是三天,其實何鈺的發質還好,他是因為何玉頭發油,喜歡洗三次,沒注意便跟著洗了三次。
都洗了三次了,‘許修竹’居然還不說話,昨個兒瞧他挺能聊的,基本不會讓何鈺因為沒有話題而尷尬,今兒一言不發,何鈺倒是有些不適應。
“說什麼?”
寂靜的院子裡突然響起不在預料中的熟悉聲音,何鈺吃了一驚,“怎麼是你?”
顧晏生將水瓢放回木盆裡,“為何不能是我?”
“許兄呢?”何鈺抹了抹臉上的水。
“許兄說他跟你睡不習慣,特意找我換了換房間。”顧晏生站的筆直,表情還是老樣子,絲毫看不出吵過架,正在鬧別扭。
“是嗎?”何鈺擦頭發的動作一頓。
為什麼聽著不太可信?
明明昨天聊的開心,彷彿找到知己似的,大談特談,何鈺還給了他意見,原本以為許修竹會傷自尊,不肯接受雲雲,誰料人家不僅心胸大,還虛心接受。
何鈺被他的態度感動,還提了自己的意見,其實要說畫,他也可以畫。
兩個人談到興起,當場合作了兩筆,第一次沒有想象中那麼默契,但也沒有爭吵,雙方包納對方,約好了今天繼續。
這個時候許修竹突然說跟他住不習慣,找來顧晏生換房,怎麼聽怎麼不靠譜。
他那麼聰明,知道何鈺與顧晏生正在鬧別扭,自然不可能撞到槍口上,給何鈺找不痛快。
誰知道他倆吵到什麼地步,萬一是老死不相往來,他這不是隔應何鈺嗎?
所以就算真的睡不習慣,找人換房,也該是找別人,最好是何鈺相熟的,就算書苑裡的人一圈找過來,也絕對不可能找到顧晏生頭上。
這裡面似乎有蹊蹺。
何鈺擦好了頭,將方巾掛在院內的木架上,那木架簡單,兩根棍子交叉起來綁好,中間又撐了一根棍子,呈現三角形,用來掛衣服和方巾的。
方才拿時沒有注意,這才發現位置似乎變了,為了給花架挪位。
今天中午還不見的花架,晚上便滿滿當當擺了一二十盆花,怎麼看怎麼古怪。
畢竟何鈺從等許修竹,到喝麥茶,再回來洗頭,也沒用多長時間,這段時間內來來往往搬一二十個大花盆,那是不可能的,那只有一個解釋……
“今年可真是怪事多,只聽說過主人自己搬家的,沒想到花花草草也長了腿,不需要人搬,自己便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