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嗯?”顧晏生看他。
他立在灶臺前,雙手碰著碗茶,那一眼複雜無比,許修竹讀不懂,又似乎懂了。
他不是周浩然那種需要直說的人,即便這樣拐著彎說話,依舊理解了大半。
“我確實想換房來著。”許修竹嘆口氣,“跟周兄住久了,昨個兒跟何兄住,足足幫何兄蓋是七次被子,一夜便夠了,再來一夜,怕是見不到明早的太陽。”
顧晏生點點頭,“正好,我也不習慣跟周兄住。”
昨個兒本以為周浩然會睡不習慣,誰料他睡眠極好,一覺睡到大天亮,臉上幾個包,但是本人一點感覺都沒有。
也就早起的時候抓了抓。
他跟何鈺一樣,都是大大咧咧的那種,顧晏生昨天說過,他的東西在左邊,何鈺的在右邊,倒是記住了,不用他的,用何鈺的。
故意似的,將何鈺的東西弄的亂七八糟,何鈺不在,又不是他的,他不好阻止,可光看著,怕也不好受。
“那就換一下吧。”許修竹主動提出,“我睡你那裡,你睡我那裡。”
顧晏生輕輕‘嗯’了一聲。
“需不需要跟何兄說一聲?”他昨天跟何鈺說好的,今天繼續住一起,要講的話心中都打了腹稿,說上一天都沒問題,突然被顧晏生打斷,怕是說不上了。
跟何鈺說一聲,怕他誤會。
“不用,我會去說的。”顧晏生舉了舉茶,“何鈺的?”
“嗯。”許修竹頜首。
“我也一併送去吧。”
他送去了,許修竹就沒有理由再見何鈺,這是催著他趕緊換房。
許修竹無奈,“正好,我回屋收拾收拾。”
他這是有準備的換房,不像何鈺跟周浩然似的,臨時決定,有些東西也放不下,須得收拾收拾。
顧晏生自然也是,也沒挽留,揮揮手放他離開。
雖說書苑裡不分上下,也不拿架子,全是同窗,無論是皇子還是世子,見面皆不用行禮,可有些東西,大家心裡清楚,不可能真的當成沒有規矩,許修竹還是等顧晏生許可後才走。
他回到院子,發現顧晏生都已經將自己的花花草草搬來,連花架也搬了兩個。
這是早有準備啊。
晚飯才過了多久,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他一個人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一二十盆花搬來,必然是從中午過後就開始做了準備。
午飯過後一直在上課,許修竹跟何鈺都沒回去過,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時間,他倒是知道顧晏生一直都在,那應該不是顧晏生搬的,八成是無雙搬的。
其實他倆搬的都一樣,都說明一件事,三殿下早就覬覦了他的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