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還能不知道嗎?
顧晏生嫌棄他,嫌棄他髒。
難怪每次都要他擦手擦腳,不是潔癖作祟,單純是覺得他越來越髒,否則怎麼解釋他原來不嫌棄,現在卻覺得髒。
到底怎麼了?
做了什麼就變髒了?
何鈺自覺自己還跟以前一樣,並沒有變化,是顧晏生對他的要求提高了,原來即便他忘了洗手洗腳,也不會說什麼,現在一點都容忍不了。
“難道顧兄以為自己幹淨?”何鈺突然大笑起來,“顧兄用的水,是從井裡打上來的,井裡的水便是地下水,我們平時吃的剩湯剩羹,大小如廁,全都會流到地下。”
他又拉了拉顧晏生的衣襟,“我知道顧兄跟個娘們似的,喜歡自己洗衣裳,不過你用的皂角也是經過好些人的手才流到你手裡。”
“還有你洋洋得意的澡料,也全是別人採摘而來,現在又裝什麼裝?”
何鈺繞著他打量一圈,“即便外表弄的再幹淨,這裡還是一樣黑。”
他指的是顧晏生心髒的位置。
顧晏生確實黑,前後殺了那麼多人,連皇上中毒都有他摻一腳,心是黑的,卻還嫌棄別人髒,可笑。
“既然你也覺得我們合不來,不來往便是。”
顧晏生語氣平靜,彷彿在說一杯水,一碗飯,絲毫不見起伏。
他撩起衣擺,繞開何鈺,提著燈,腳步堅定離開,一路上連個頭都沒回。
何鈺站在原地,拳頭捏的死緊,過了半響才反應過來,顧晏生先回了寢室,睡在寢室,他睡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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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還不算太深,元寶剛剛洗漱好,躺下小眯了一會兒,瞧無雙出去練功,正準備偷學兩招,門被人踹開。
何鈺站在門口,臉色不太好看。
“少爺。”元寶吃了一驚,“您怎麼來了?”
何鈺淡淡瞥他一眼,“我就不能來了?”
他四處看了看,這邊雖然比他們那邊小了一圈的樣子,不過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
房間一東一西放著兩個床位,有其主必有其僕,何鈺佔了靠窗的位置,元寶也佔了靠窗的位置。
他倆都喜歡好的東西,好的位置,恰好顧晏生跟無雙也是一個性子,對這些外在的東西不看重,不爭不搶,讓給他們也無妨。
其實是他倆先來的,自古以來講究先來後到,誰先來,誰先選位置,何鈺與元寶得靠窗的位置理所應當。
“最近過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