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元寶腳程不慢,小跑著將一個産婆背了過來。
那産婆裹著小腳,走的不快,他暗暗著急,便直接將人揹著過來,累的滿頭大汗。
“少爺少爺,穩婆來了。”
穩婆五六十歲,被他顛的到地方後猛吐了一回,元寶趕忙給她遞來水,簡單漱完口便急急進了門。
不多時裡面響起聲音,“剪刀拿一把過來,再去燒些熱水。”
熱水齊夏已經去燒,何鈺反正沒事,便過去催,齊夏燒的火大,很快水便滾了起來,倆人灌了一個木桶,叫元寶揹著身子送進去。
剪刀也被蕭琅一併給了元寶,元寶咬在嘴裡,拿去給穩婆。
許是裡邊沒什麼事,元寶很快過來,將門開啟一條小縫,正要出來,被何鈺叫住,“你就在裡邊待著,給穩婆打個下手。”
事後他就說元寶是女的,糊弄過去。
事實上元寶是男是女,他還真不太確定,反正他說是女的,元寶也不敢反抗。
元寶‘哦哦’兩聲,又拐了回去,聽穩婆的吩咐。
屋裡時不時傳來一聲慘叫,大夫在外面,穩婆在裡面,雙向保險。
何鈺有些緊張,甚至有些後悔,不該逞能,與蕭琅在屋裡打,若他倆沒打起來,周筱就不會有事。
蕭琅比他更後悔,畢竟這事是他挑起來的。
倆人沉浸在悔過中,一左一右走來走去。
天上還下著雨,只是比原來小了許多,細雨綿綿,倆人顧不上打傘,也沒躲在屋簷下,或許淋淋雨是好事,至少能冷靜下來。
四周靜悄悄一片,只除了周筱那屋,動靜驚醒了另一邊的老奶奶,老奶奶弓著身子起來看看。
她身體不好,老眼昏花,誰都不認識,倒是瞧著蕭琅眼熟。
蕭琅待了有一段時間,花了番功夫將人哄回去。
周圍又陷入平靜,也不知過了多久,周筱一聲厲吼,過後響起娃娃哭的聲音。
“生了生了。”
何鈺的刨腹産沒有派上用場,還好沒有派上用場,母子平安。
産婆很快抱著剛出生的孩子出來,問道,“誰是孩子的父親?”
一片尷尬。
院裡有好幾個男的,但是瞧身形也就蕭琅和馬夫屬於男人一列,何鈺這樣的頂多是男孩。
雖然他早熟,也逛過妓院,喝過藝妓遞的酒,佯裝風流,但男孩就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