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樂遊,樂遊不見了。”
為了那些太醫們好記,他們的名字都改成簡單易懂的那種,方便叫。
“去哪了?”
“要不要找找看?”
天太黑,什麼都看不到,離了兩個燈籠等於摸黑,不過這裡離太醫院近,稍微回頭就能看到太醫院的火光。
“應當是沒什麼大礙,許是忘了什麼東西,回去拿了,別擔心,咱們先走,去房間裡等他。”
外面太冷,學徒們的感情又不深,黑夜裡的冷風刮的像野獸的吼叫,沒人想冒險。
司徒駿文張張嘴,剛想自告奮勇回去太醫院看看,顧晏生瞧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飽含深意,於是他將嘴裡的話生生憋了下去,跟隨大家一起進屋。
屋裡有三四個小燈籠,一點上火,裡面瞬間一亮,眾人也都鬆了一口氣,奇跡一般沒敢再提失蹤的事。
一天之內失蹤了兩個人,肯定是不正常的,但他們只是小小學徒,無能為力。
院內有水井,眾人結伴簡單梳洗後上床,顧晏生躺在窗戶下,將窗戶關嚴,又用木棍槓起來,推了推不會輕易鬆掉才重新躺下,藉著微弱的光看書。
眾人都沒睡,但是不敢吭聲,有的躺在床上,有的假裝睡去,也有的小賭壯膽。
司徒駿文跟顧晏生隔壁的人換了個位置,躺在顧晏生對面,他趁眾人不注意,小聲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顧晏生頭也不抬道,“不知道。”
他翻了一頁繼續看,完全沒有回話的欲·望,司徒駿文無奈,理了理枕頭躺下。
不說就不說,反正跟著不離左右,說不得也能救他一命。
總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亥時屋內一片安靜,大家熬了許久,該睡的都已睡下,顧晏生吹了燈,也跟著睡下。
他睡眠淺,夜半隱隱約約感覺有人在推窗戶,許是推不開,便去開門,門口響起細碎的響聲。
司徒駿文聽到了,嚇的汗毛倒豎,他過於緊張,冷不防抬頭發現顧晏生在黑暗裡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那雙眼黑潭似的,在夜晚發亮。
“噓。”
司徒駿文咬緊了牙關,突然發現葉生比外面的動靜還要可怕,這廝是不是惡魔變的?
還是什麼不吉利的東西,不讓他聲張,是想吃了他嗎?
還是看他過的太悠哉,想害死他?
他在這種擔憂中寢不能寐,但睏意來的太快,沒多久頂不住,居然就那麼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