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跟的暗衛死士都是父親培養的,雖然帶不進宮裡,不過宮中也有父親的眼線,不說別人,就連晚霞都是父親一手提拔出來的,有什麼動靜父親能不知道?
他只是不追究,想讓何鈺主動說出來,奈何這兩天發生的事一件接著一件,何鈺對他有抵觸,不想告訴他。
現如今兩人之間的誤會解除,也是該坦誠相見了。
練武場不遠,何鈺到的時候裡面除了他父親,一個人都沒有,父親把那些下人秉退,有私話要告訴他。
他也讓元寶在外面等著,自己拿了劍進去,前腳剛走,迎面便是一劍。
何鈺抽劍擋住,那劍一劍不中,順勢一橫,朝何鈺的手砍去。
何鈺手腕一轉,手中寶劍登時倒轉一個方向,從右手變成左手。
他的左手沒有右手靈活,無法像顧晏生似的,使用順暢自然,加之對手是他父親,很快便敗下陣了,被何文斐幾劍挑飛了利器,將他一掌打飛。
砰!
何鈺撞在不遠處的柱子上,摔的後腰生疼。
他的劍在何文斐的劍上繞了一圈飛回他身邊,嗖的一聲釘在他鼻尖前,離他只有半寸之遠。
何鈺回頭,一把劍對著他,“說吧,都瞞著我做了什麼?”
整個朝野盡是他的眼線,什麼都瞞不住他。
何鈺咬牙,“父親不是也瞞了我許多。”
那劍離的更近,直抵到他的脖間,劍鋒太利,刺破了他的面板,一絲血緩緩下流,嫣紅嫣紅。
很小時何鈺磕破了一塊皮,磨出一些血絲,生疼,那時候他哭,他鬧,他撒嬌。
現在已不是那個年紀,沒了那些嬌氣,胳膊上有傷,他不叫,背上有傷,他不喊疼,脖子上有劍,他假裝不知道。
“我瞞了父親,父親也瞞了我,一筆勾銷,從前的事既往不咎。”
他父親瞞了他女兒身和納小妾的事,他瞞著父親站隊拉聯盟,得罪蕭琅,父親知道他做的那些事,他也知道了父親做的那些事,全當成交易,一筆勾銷。
“你都知道些什麼?”何文斐面色不改,那雙瞳孔裡沒有任何色彩,平靜到宛如幽幽古井。
何鈺莫名想起顧晏生。
父親怎麼說也到不惑之年了,顧晏生才多大,十二歲就到了父親那種境界嗎?
“何曉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何鈺問了他最關心的問題,雖然早就知道答案,可從父親嘴裡說出來他才能完全相信。
在這之前都是猜測,不準的,有兩種可能,是或者不是。
五更的天半黑半不黑,能讓人知道有人,卻看不清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