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的大山即將壓來,他還是這副要死不活,從容不迫的樣子,淡定的起床,淡定的洗漱,淡定的去太醫院給人抓藥。
今天抓藥的人特別多,許是這兩天天氣突變,時而冷,時而熱,凍出了風寒,取藥的人都是各宮丫鬟,說是給那些嬌貴的嬪妃娘娘取的。
那些人天生富貴,身體也脆弱的宛如花朵,說病倒就病倒,一倒還是一大片。
“德明宮的娘娘也病了,我來給她取藥。”紅煙怕他誤會,加了一句,“絕對不是來看你的。”
這句話更像畫蛇添足,多此一舉。
顧晏生表情依舊,放下書拿了方子,一絲不茍的抓藥,從頭到尾都沒有看紅煙一眼。
紅煙有些不甘心,“喂,你當真這般無情?”
還真的說不認識就不認識了,剛利用完便對她不理不睬,翻臉不認人。
當初可不是這麼來的,還給她上藥,替她想法子殺馮正,讓她以為他對她也是有意的,原來都是錯覺。
或者說一場宛如泡沫的交易。
顧晏生已經熟門熟路的包起一包藥,又去包下一包。
紅煙一把按住,“你說話啊?”
顧晏生終於抬頭看她,“說什麼?”
“隨便說點什麼?”紅煙湊近了些,“比如說你的身份。”
她因為氣,語話裡帶了幾分淡淡的威脅。
顧晏生何許人也,自然聽出來了。
他放下藥,抬眼直視紅煙。
“趙芸威脅我,後來她死了。”
“八皇子威脅我,後來他也死了。”
“馮正威脅我,後來也一樣死了。”
顧晏生眼神冰冷,宛如陰暗角落裡的毒蛇,幽幽盯著她。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