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鈺先一步進屋,元寶緊跟其後,還在糾結狐裘上有沒有口水的事。
“去將炭盆端來。”何鈺一直清醒著,身上倒是不冷,但元寶睡在外面,天寒地凍,醒來瑟瑟發抖。
這廝不長記性,每次都來這出。
何鈺記得小時候他被父親罰跪祠堂,夜裡也是這麼冷,元寶就倚在不遠處的柱子旁等他。
夜深人靜,他忍不住睏意睡著,小小的身子蜷縮在一起,時不時打個冷顫,模樣看起來可憐兮兮。叫他回去他也不回,堅持在旁邊等著,弄的何鈺滿滿的罪惡感。
他小時候倔,喜歡跟父親頂嘴,父親一言不合便將他打發去罰跪,跪服了為止。
何鈺自己沒怎麼樣,反倒連累了身旁的人,他母親一個,元寶也是一個。
元寶得了吩咐,將狐裘疊好往桌子上一放,起身去端火盆,有點燙,他用了沾水的抹布墊起,端到何鈺腳邊。
那火盆福澤一屋,何鈺身上多了幾分暖意,元寶也不冷了。
“少爺,你的袍子呢?”
何鈺瞥了他一眼,“你說呢?”
元寶恍然大悟,“是不是又給哪個姑娘?”
少爺經常這樣,很小便懂的憐香惜玉,不知丟了多少件狐裘大袍。
看來少爺這兩天行蹤不定,果然是看中了景南宮的姑娘,莫不是什麼絕色美人?
公主長的也是豔麗無雙,都入不得少爺的眼,那人豈不是謫仙轉世?
元寶禁不住胡思亂想起來,他正在給何鈺加茶,那茶哧溜一聲倒到桌子上,他還不知道,繼續倒著,待反應過來,陡然發現他家少爺一臉玩味。
“又再想什麼呢?”
元寶趕忙補救,“少爺我知道錯了。”
“還知道我是少爺?”
元寶無奈,只得實話實說,“我在想未來少夫人什麼樣子?能把少爺迷的神魂顛倒,三天兩頭跑出去約會,連我都沒帶。”
何鈺表情微妙。
元寶這廝是把他當成了什麼?除了找姑娘還是找姑娘?
“說出來嚇死你。”他故意逗元寶,“你未來的少夫人心狠手辣,兇殘至極,一言不合便與屍體同屋,弄死你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啊!”元寶嚇到了,“少爺,你怎麼喜歡這樣的。”
這口味也太重了吧?
“嗯?”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說少夫人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