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搬了個小板凳晾了一會兒,幹了便穿上鞋子,洗洗手進屋做飯。
煙囪裡很快冒起白煙,顧晏生自己吃的簡陋,飯很快做好,像往常一樣,一半自己吃,一半留給他娘。
他吃飯也閑不住,捧了本書看,偶爾會突然冒出一兩句,與他娘交談,說著說著不知為何想起他娘送他的匕首。
說是給他防身,沒事的時候還能用來削削土豆水果。
剛剛好像用來切了蘿蔔沒洗?
他匆匆進了廚房,看到那把匕首安然無恙躺在案板上才放鬆下來。
用衣擺擦了擦,又嫌不幹淨,拿去水井邊磨了磨。
這把匕首是苗疆的師傅做的,已經死了,只此一把,珍惜異常。
盡管老是被他拿去切菜切果子,刀的表面依舊光滑細膩,沒有一個豁口,也不會生鏽。
正午的陽光有點威力,直射下來竟覺得有些發燙。
顧晏生磨刀的手一頓,他是習武之人,五感靈敏,明顯感覺遠處似乎有人在看他。
是誰?
他回頭看去,一眼瞧見一道倩影,站在牆根,差點被幹枯的稻草擋住,只隱隱約約露出小半個身形。
紅煙紅著眼跑來,她速度太快,顧晏生只來得及站起來,便整個人被她撞到,險些摔跤。
“我把他殺了。”她心裡害怕,幹脆緊緊抱住顧晏生。
倆人差不多年紀,但顧晏生比她高了一點。
“然後呢?”顧晏生拉開她的手。
這是拒絕的意思,紅煙明白,眼神不由自主黯然下來,“都被你猜中了,但是我心裡好慌。”
“你是怎麼找來這裡的?”
找來這裡說明什麼?
說明紅煙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身份說不定也知道是他殺了八皇子。
“我……”他眼神突然變了,從剛剛那種溫和變成了冰冷,像盯著獵物一樣。
紅煙嚇了一跳,“馮正……馮正臨死前說的。”
馮正倒在地上,知道自己中毒八成跟顧晏生有關,便將他從頭罵了個遍。
說得可難聽,紅煙全程聽了進去。
“馮正還說了什麼?”顧晏生擦了擦匕首上的水珠,腳下微挪,離紅煙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