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是什麼?
愛情就是明明她已經被逼上了絕境,前面是磨刀霍霍的劊子手,後面是一望不見底的懸崖,她卻仍舊捨不得逼他。
她不再掙扎,乖乖伸出手掌,“扎吧,我不鬧了。”
護士趕緊過來,給她重新消毒。
針頭穿透的血管,令她皮下出血,整個手背都變得青紫,護士找不到血管,一連紮了兩針都沒扎進去。
何青盟眉頭鎖的死緊,抬眼看護士,“換人。”
他不喜歡說話,言簡意賅,但護士也聽懂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先生,她的血管實在太難找,即便換人也是這樣,我們醫院太忙,抽不出別人,讓你女朋友忍一忍,我們再試試。”
何青盟死死攥著代可的手腕,冰冷的目光如聚光燈一樣盯在護士臉上。
他帶給護士的壓力太大,護士還沒扎,手就軟了,最後挫敗的放下針頭,“我去喊我們護士長。”
她也算技術比較好的護士,平時比較自負,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不願換人,不然自己面子上過不去。
但她實在受不了何青盟帶給她的壓力,只能妥協,把護士長找來。
護士長找準血管,一針見血,將針頭粘好,很溫柔的囑咐,“小姑娘,再怎麼生氣,也別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你肺炎很嚴重,如果不好好治療,容易落下病根,三十歲前你找病,三十歲後病找你,你吃苦受罪的時候在後面。”
代可燒的腦袋昏沉,身上一陣冷一陣熱,實在沒精力答話,清芽幫她道謝:“謝謝您,您費心了。”
護士長叮囑了幾句,轉身離開。
清芽開啟保溫桶,幫代可盛了一碗,坐在代可身邊,舀了一勺,送到她唇邊,“小可,多少吃一點,不然身體受不了。”
代可雖然沒什麼胃口,可許久沒有進食,胃裡空蕩的難受,粥送到唇邊,她張嘴吞了一口,何青盟將粥碗和湯匙接過去,“我來。”
何青盟半攬著代可,一勺一勺喂她粥,清芽覺得也許兩人希望二人世界,悄悄退了出去。
她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沒聽到兩人再吵架,這才離開。
下午,她燒退了,醫院說可以出院回家治療。
雖然住的是最好的病房,但畢竟不如家中舒服自在,聽說可以出院,清芽鬆了口氣,收拾自己的東西。
臨走前,她去和代可道別。
大概是心情影響身體,代可原本是平時極少生病的人,這一病起來,來勢洶洶,怎麼也壓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