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個粗鄙的山野村婦，罵罵咧咧，臉上的肥肉指抖，看起來面目兇狠，猙獰可怖。
清芽驚呆了，等她回過神，明若水已經倒在地上，被李母狠狠踢了幾腳
。
清芽回過神來，衝過去，一把將李母推開，伸開雙臂護在明若水身前，怒聲質問：“你幹什麼？你怎麼可以隨便打人？”
“打人？”李母冷笑，“我打的只是我家養的一條狗！我教訓我自己家的狗，關你什麼事？你給我滾開！”
李母狠狠推了清芽一把。
清芽纖細柔弱，李母五大三粗，清芽被她推的倒退著趔趄了幾步，險些摔倒，明若水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將她扶住。
“算了，芽芽，不要再說了，我們走。”明若水抓住清芽的手，轉身往外拽她。
李母大聲嚎罵：“不要臉的東西，你今天敢出這個門，以後就別想再邁進我這個家門一步！”
“您放心，”明若水回頭看她，“李太太，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一步！”
李安默一直冰冷漠然的看著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即使明若水被李母狠狠的打倒在地，他的臉上都沒有閃現一分波瀾，直到此刻，直到明若水說，從今以後，再不會踏進這個家門一步，他的指尖才輕顫了下，一直空洞的眼睛，這才轉到明若水的臉上。
明若水也在看他，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悽然慘笑，“你滿意了？”
李安默看著她浮著紅腫掌印的臉，目光中掠過幾絲痛楚，嘴唇翕動了幾下，移開了目光。
明若水又是一聲慘笑，握緊清芽的手，“芽芽，我們走。”
“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不要臉的狐狸精，有本事以後再別進我李家的家門，我李家娶了你這種下三濫的女人，真是上輩子沒積德，老天沒開眼……”
身後李母的惡罵聲不絕於耳，明若水越走越快，最後乾脆拉著清芽，小跑起來。
一直跑到筋疲力盡，明若水才一下癱軟在地上，埋頭痛哭。
“若水！”清芽也累的氣喘吁吁，癱坐在她身邊，輕輕抱住她。
她知道，這時候說什麼語言都只是蒼白的安慰，起不了任何作用，讓她痛哭一場，她心裡反而會好過一些。
明若水哭到嗓子都啞了，才停止哭泣，摟住清芽的脖子，“芽芽，謝謝你！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我也許到現在還沒有離開那裡的勇氣。”
她無父無母，最疼愛她的奶奶，也在她讀大學時離她而去，如今這世上，她只有孑然一人，無親無故，無依無靠，清芽不會知道，此刻這個擁抱，對她來說，多麼重要。
“若水，別怕，我會照顧你。”清芽輕輕拍撫她。
明若水擦擦臉上的淚，“陪我去酒吧坐坐好嗎？”
“當然！”清芽站起來，抓著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拖起。
兩人到了酒吧，明若水一口氣喝了兩杯白蘭地，很快醉眼朦朧，手肘支著吧檯，手掌託著下巴，目光迷離的看著清芽，“芽芽，我好難過，你知道嗎，我這裡好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