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蘇百部左側的蘇父蘇母一下變了臉色,蘇父的嘴唇翕動了下,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忍下了。
蘇母卻沉不住氣,唇角扯開一個僵硬的笑容,往前走了兩步,“爸,您這是幹什麼?逸塵做了錯事,您教訓他兩句就行了,至於請家法嗎?”
家法?
清芽看了眼蘇忠雙手託著的長條木板,有些敬畏。
原來,這就是很多豪門世家都有的家法。
她聽說,以前她太公規矩大,特別愛用家法教訓犯了錯的下人,但她爸媽從不用這東西,她也便沒見過顧家的家法
。
聽說,用做執行家法的這種木板都是用特殊的辦法處理過,打人極疼,蘇百部把這東西拿出來,不會是要……教訓蘇逸塵吧?
蘇百部冷冷看了蘇母一眼,沒有說話,只是衝蘇忠擺了擺手。
蘇忠無奈的頷首領命,走到蘇逸塵面前,輕聲說:“少爺,把上衣脫了吧。”
蘇逸塵一臉冷漠,清白著臉色,一把扯掉上衣。
蘇忠一聲輕嘆,微微躬身,“對不起少爺,得罪了!”
蘇忠揚起手臂,啪的一聲撕裂空氣的聲音,黑紫色的長條木板落在蘇逸塵的後背上,蘇逸塵身子搖晃了下,口中一聲悶哼,脊背之上立刻泛起一道淤青的稜子。
清芽嚇了一跳,捂住嘴巴,往後退了幾步。
蘇忠手下不停,手臂不斷揚起落下,轉眼間就打了十幾下,蘇逸塵的後背上,青紫色的淤腫縱橫交錯,有的交疊在一起,便更為嚴重,皮開肉綻,流出血來。
“夠了!”蘇母再也看不下去,猛的衝過去,將蘇忠撞開,眼中流淚,衝著蘇百部大吼:“爸,他可是您唯一的孫子,您真要打死他嗎?”
“這種侮辱門楣的東西,打死他都是輕的!”蘇百部往前走了幾步,指住蘇逸塵的鼻子,“畜生!你和我說,你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
蘇逸塵垂著頭,低聲說道:“知道。”
蘇百部厲聲問:“知道什麼?”
“知道您為什麼用家法教訓我。”蘇逸塵低聲說。
“為什麼?”蘇百部恨鐵不成鋼的盯著自己唯一的孫子,厲聲喝問。
“因為我命令手下,綁架了清芽,還差點強爆了他。”蘇逸塵的腦袋低低垂下去,幾乎埋進胸膛裡,雙手在身側死死攥著。
“逸塵,從小到大,我是怎麼教你的,啊?”蘇百部看著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孫子,痛心疾首,“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你呢?你是怎麼做的?你不但做了惡事,還是天大的惡事,你知不知道,一步行差踏錯,就可能毀了你的一輩子,你太讓我失望了,蘇忠,打!再給我狠狠打!”
“不準打了!”蘇母伸開雙臂護在蘇逸塵身前,眼淚直流,看著蘇父,“爸,您別說的那麼危言聳聽,那顧清芽是逸塵的女朋友,兩個孩子鬧彆扭,逸塵衝動了點,差點辦錯了事,可他已經付出代價了,顧清芽的哥哥把咱們逸塵折磨成那樣,您不但不心疼他,替他出頭,還要用家法教訓他,他到底是不是您親孫子,您怎麼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