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悲憤傷心到不能自抑,連手上的鑽心的疼都感受不到了,而謝清翌的車上,清芽的鼻血一直不停流著,將米白色的毛巾染的通紅,看的謝清翌心驚膽戰。
車開到極速,一路狂飆到醫院,謝清翌將清芽抱進急診。
車上,他已經將醫院那邊安排好,他到了之後,立刻有醫生接診,一系列檢查後,原本頭暈目眩的清芽更加難受,睜不開眼睛,稍微一動就想嘔吐。
謝清翌見她病懨懨的樣子,心急如焚,問給清芽檢查的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說:“有很多檢查結果,要等明天才能出來,建議先住院觀察,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確定檢查方案。”
謝清翌立刻讓下屬辦好住院手續,自己帶著清芽住進醫院的高幹病房。
清芽身體一著床鋪,立刻昏昏沉沉睡過去。
好在醫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總算是將她的鼻血止住了。
她躺在床上,蒼白的小臉和雪白的床單差不多顏色,纖細瘦弱的,好像隨時會在他眼前消失。
謝清翌坐在清芽床邊,抓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芽芽……芽芽……”
他好像驟然之間,明白了顧家的長輩為何那樣疼她寵她,只要她開口的,有求必應,絕無二話……她太讓人揪心了。
她這樣纖細、這樣弱小,就像雨後虛幻的彩虹,美則美矣,卻不知何時就會在他們的視線裡消失。
這是極恐怖的事情,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事情。
他將清芽的手掌緊緊貼在他的臉上,不斷念著她的名字,“芽芽……芽芽……”
他不想失去她、永遠不想。
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摸摸她的額頭。
她的額上滲了一層的虛汗,他立刻拿過乾毛巾,輕輕擦乾,然後將空調溫度調低了些。
又等了會兒,清芽手指又有些涼,他給清芽往上拉了拉身上蓋著的單子,又把溫度往上調了兩度。
清芽一直昏昏沉沉睡著,傍晚時醒了,吃了點東西,又沉沉睡去。
一整晚,謝清翌一點睡意都沒有,時不時的摸摸她的額頭,試試她的溫度,將空調溫度調低又調高,調高又調低,反反覆覆的來回折騰
。
後半夜,清芽醒了幾次,每次醒來,都看到謝清翌在她床邊坐著。
她迷迷糊糊嘟囔著,讓謝清翌去睡,謝清翌滿口應著,卻並不動地方,等她再醒來,謝清翌依然坐在她床邊。
早上五點多,清芽睡不著了,坐起身。
謝清翌抓著她的手,趴在她床邊。
她身子一動,謝清翌立刻醒了,像是被夢魘到,唰的一下坐起身,目光慌亂,臉色慘白,失聲大叫:“芽芽!”